葉闋見狀揮手屏退下人,帶著醉意卻明顯還保持清醒的黑瞳盈滿笑意的斜瞥向借酒消愁的葉風,突然好奇的問:“值得嗎?”
葉風自嘲一笑,反問:“你又值得嗎?”
“嗯?”葉闋不解,不明白師兄所指。
葉風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酒後,才看向眼中彌漫著困惑的葉闋,盯著他看了良久突然高深莫測的笑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葉闋斂眸,不懂這個師兄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葉風再度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明顯有著諷刺,一向以情聖自居的師弟已經深陷情網了卻不自知,眼角餘光瞥到從院門緩緩走來一抹纖弱身影,他輕咳兩聲,朝葉闋身後努努嘴。
葉闋莫名的看向身後,待看到來人時,連忙起身迎上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女子,嘴中還微微的斥責:“酈玉,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出來怎麼連個侍女都沒帶,萬一昏倒了沒人在身邊怎麼辦?你還笑,你讓我怎麼說你呢?”
女子即是易安王唯一也是最小的女兒葉儷玉,生就傾國傾城,可惜自小體弱多病,常年臥病在床,十歲那年更是因為一場意外差點一命嗚呼,還好及時被她那個幾乎從未謀過麵,三哥葉闋救起,也是因為那場意外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外界都傳言葉闋非易安王親子,因此兩人之間雖是兄妹身份,關係卻異常曖昧,葉闋對她的寵溺和嗬護幾乎比易安王這個親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哥,你不要老是大驚小怪好嗎?”葉儷玉無奈地苦笑,她隻是看天色晚了,怕他著涼給他送衣服來而已。
“那你不要動不動就昏倒好嗎?你三哥這顆心現在脆弱的很,已經經受不起鈺黎妹妹你的任何打擊了。”葉闋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
“三哥,有人在,你不要說這些啦!”葉儷玉羞澀的向葉風微點頭施禮,然後把手中的外套給葉闋披上。
“嗯哼!”葉闋冷哼接過,唇角微微揚起看得出心情很好。
此情此景,讓葉風不由想起了鄭青月,突然想迫切的看到她,起身告辭,卻再度被葉闋出言挽留,”師兄,在府裏住一晚吧,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葉風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看向葉闋,暗想多年未見,他這個師弟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有什麼事現在說吧,入夜前我還要趕回宮中呢!”
葉闋譏嘲一笑,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塊菱形大小的墨玉令牌丟給葉風,令牌正麵刻著一個“冥”字,反麵則刻著一頭仰天長吼的惡狼。
葉風拿著令牌看了半天,也想不起來江湖中有哪個門派使用這樣詭異的令牌,他詢問的看向在旁悠哉的為葉儷玉剝蝦伺候她吃飯的葉闋。
“還記得當年那條逃脫的漏網之魚嗎?”葉闋斜睨了他一眼,語氣輕飄飄的提醒。
“令牌與他有關?”葉風聞言神色猛然一黯,眸中綻放出懾人的光芒。
“嗯,他躲在關外,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
“關外?我說這幾年一直派暗衛隱藏在市井中,打探他的下落卻杳無音訊,原來是躲到關外去了。”葉風冷笑,順便把令牌塞進自己懷裏。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葉闋親昵的抹去葉儷玉嘴角的米粒,葉儷玉回以羞澀一笑,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終於微微泛紅才滿意的笑了,兩人兀自調情,根本顧不上葉風此刻心裏酸酸的感受。
“等東郭清有下落了,就動身!”葉風陰鬱的起身,連招呼不打就閃人了,身後傳來葉闋放肆的大笑。
…………
心緒複雜的出了易安王府,葉風迅速翻身上馬,快馬回宮,天色已微暗,想必青月在宮中已經等急了吧。
回到水昀宮,天已全黑。
空無一人的大殿和寢宮,讓葉風心中一寒,皇娘慘死的那一幕再度在腦海上演,他發瘋似的到處尋找著她的身影,嘶喊她的名字,在後花園的祝兵聽到主人的叫聲,連忙回應,聽到祝兵的聲音葉風心中才略感安慰。
快步來到後花園,祝兵上前準備行禮,被葉風製止揮手讓其退下,他則慢慢地走到鄭青月身後,她此刻靜靜的坐在花園中他早晨特地為她而做的秋千上,獨自一人呆呆的望著天空,看的出神,嬌小的身軀看起來是那樣纖弱,心狠狠的揪痛了下,他上前,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視線,手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熱吻毫無預警的落下,炙熱而又溫柔,鄭青月飄忽的神智終於回來了,心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葉風把她抱起,一路向寢宮走去,不久紗幔內便傳出陣陣女人無助的嬌吟和男人野獸般的低吼聲……
清晨,鄭青月醒了,她睜開眼,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看的出神,手指輕輕撫摸著他微微皺在一起的眉毛,她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出他的不安,但她卻無能為力,突然她想到在這裏睡得第一晚做的那個夢,她想夢中雍容華貴的婦人應該是葉風的媽媽吧,雖然她沒有媽媽無法體會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但她有萍姨娘,萍姨娘就像她的媽媽一樣,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突然想到婦人說的最後一句話“皇娘和你萍姨娘會在遙遠的上官國,默默的祝福你們的……“,難道葉風的媽媽認識萍姨娘嗎?難道萍姨娘口中的好姐妹指的就是葉風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