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人心魄的戰鼓聲傳來,站在洛長生的位置上可以看到,大批整戈待旦的士兵從敖營中源源不斷的開出來。旭日東升,晨曦讓敖軍的甲胄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三萬敖軍主力在變幻的旗幟引導下很快就在東側和西側各彙聚成了一個方陣,像一個鉗子般將剛剛衝過連營的千餘虎騎困在中央。
“混賬!”彭烈狠狠啐了一口,大聲道,“將軍,發令吧!趁敖軍立足未穩,我就不信憑我虎騎之利,破不了他的方陣。”
“愚蠢!”洛長生歎息著搖頭,“你們剛剛經曆一次衝營,對方的主力卻藏在兩翼以逸待勞,此刻到底是誰立足未穩?”
“這。。。”彭烈一時語塞。
女將盯著洛長生的眼睛,“你有辦法?”
“軍略之技嘛,在下自問還算略懂一二,不過將軍剛剛不是說信不過我嗎?”洛長生笑的人畜無害。
女將的那柄細劍再次指在了洛長生的眉心,“助我破陣,我便帶你去見蕭階。”
“一言為定。”洛長生伸出一隻手來,女將看了看他,將劍交左手,右手用力擊在洛長生的掌心。
“少將軍,陣已成。”連營的箭樓上,黑衣年輕人手撫木欄,眺望著遠方壯觀的軍陣,一名頭紮褐帶的武士正在在向他稟報。
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武士,露出玩味的樣子,“雷捭,我今日一戰便能消滅千餘虎騎,此等手段你看如何?”
叫雷捭的武士麵無表情,隻是低頭道,“少將軍英明。”
“英明?哼!”年輕人冷笑,“你是我父親派到我身邊的人,你說我英明,那麼你告訴我,若是今日坐在這裏的是我父親,他也會覺得我此計英明嗎?”
“也許不會。”雷捭忽然道。
“哦?那麼你覺得,我父親會如何做?”
“屬下不知。不過,屬下以前跟在老將軍身邊的時候曾經聽老將軍說過,古之為將者,對待士卒像對待嬰兒,士卒就可以同他共患難:對待士卒像對待自己的兒子,士卒就可以跟他同生共死。今日若是老將軍的話,或許不會以犧牲中軍士兵為代價引虎騎入彀。”
“你是說我對待士兵不夠仁義?”
“不敢。”雷捭退後一步。
“不敢?好一個不敢!”年輕人臉色陰沉起來,“你覺得我太狠心,讓那些留守中軍的士兵去送死?可是他們若是不死,我如何吸引虎騎衝營?又有此時能避開虎騎鋒芒的機會?正麵與虎騎決戰,死的人隻會比現在更多!麵對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我父親來到這裏,他也隻能束手無策。”
“少將軍高見,是屬下失言了。”雷捭再次頷首。
“哼!”年輕人似乎忽然失去了興趣,隻是冷冷道,“傳令,左右兩軍立刻進攻,不要給虎騎喘息的機會!”
“是。”雷捭行禮後立刻離去。
“啊,洛兄你慢點啊!”
千餘虎騎的中央,洛長生和阿四共乘一馬,跟隨著虎騎們在急馳。就在他們的左右不到四十步開外,上萬敖軍槍盾手正朝他們快速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