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麵上映出兩個人的影子,安唯夕發了狠勁地瘋狂推攘著,赤忤雙手把他死死摟在懷裏,生怕別人搶了似。
兩個人胸口緊貼著,被壓住的人身上涼颼颼的,上麵的人身子則像是著了火。
安唯夕好不容易才把手掙紮著擠了出去,一拳捶在赤忤的肩頭,喝道:“放開!我給你三秒,你再不鬆開我……你是狗?!”
他還沒說完,赤忤就突然張嘴一口咬在安唯夕肩膀上,帶著濡濕感的啃咬讓安唯夕差點爆發。
安唯夕的手在冰麵上摸索了半天,可算是碰到了他的羽,唰地一聲把劍扯了出來,折腕一抵,劍刃架在赤忤脖間:“鬆嘴。”
“難受……好熱,好疼……”赤忤緩緩鬆嘴,支支吾吾地道。
安唯夕光滑白淨的肩上印出的那排牙印十分紮眼。
“別抱著我!”安唯夕蹙著眉,猛地把劍丟開,“你到底瞞著我什麼?”
赤忤沒有回答,隻是手臂又一次加了力道,死死困住身下之人,安唯夕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隻得停下掙紮。
他沒好氣地罵道:“你腦子燒壞了?!你鬆開我,你的咒印對我有反應,你不鬆開我怎麼幫你壓製?!”
赤忤遲疑了好一會才吃力地念了幾個字出來:“不行……會上癮的……”
“什麼上癮不上癮,我快被你勒死了!”安唯夕肋骨都要斷了。
赤忤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很是吃力地道:“就一會兒。”
他低醇的嗓音帶著一絲迷離和暗啞,安唯夕感覺耳根發燙,別過頭去。
至少赤忤能說話,還能使勁把他摟著,不像剛剛那樣奄奄一息就行了。
“好了嗎。”
安唯夕每隔一段時間就問一遍,赤忤都隻是把頭搖了搖,頭在安唯夕頸窩裏蹭來蹭去,蹭得安唯夕心裏像是有貓在拿爪子撓。
赤忤這有點像,故意的……
“嘖。”安唯夕沒敢亂弄他,“我看你搖頭搖得倒是挺勤快?”
頸窩裏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赤忤把手支了起來,微挑著眉毛,唇角稍稍上揚。
安唯夕眼角一抽,抓起不遠處的劍就砍了過去:“我殺了你!”
寒氣劃過赤忤的肩頭,赤忤側身躲閃得有些吃力,一躲開就揮手壓住了安唯夕手腕,用力在關節處一捏,安唯夕被迫鬆開了拿著劍的手。
“別亂來。”赤忤聲音越來越低。
“到底是誰在亂來?!你有病?!還有,解釋你的咒印。”安唯夕聲音冷得可怕,眸子裏一股冷冷的怒氣。
赤忤抬起那雙灰色的眸子,裏邊似是有水光,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它吸修為。”
安唯夕掙紮著把手腕扭開,一把扯過胸前的衣物,快速整好,係好腰帶,沉聲道:“你再亂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赤忤沉聲應道,他低頭看了一下胸膛的咒印,咒印已經縮小了很多,卻依然如蛛網般攀附在心口處。
“這玩意吸掉你多少修為了?”安唯夕盯著赤忤結實的胸膛,微微眯起眼,一掀就把赤忤掀開在冰麵上,自己一骨碌坐起。
赤忤沒有力氣去整理衣物,任由它們亂糟糟地散著,露在空氣中,喃喃道:“帶了多久,吸了多久。”
安唯夕心裏一陣不悅,咒印吸他修為他還能那麼強,若是他身上沒有這個咒印,那他隻手就能遮天了吧……誇張了,非常強就是了。
安唯夕又覺得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心裏蔓延開來,赤忤可是全天下最強的道士……這種仿佛有靠山的感覺讓安唯夕覺得十分不快。
“把它拿了吧。”安唯夕淡淡地道,輕捏了捏眉心。
赤忤鼻腔裏沉沉地撒出一股熱氣,無奈道:“不能拿,把我扶起來。”
安唯夕眉頭越擰越緊,不耐煩地道:“有力氣弄我沒力氣起來?”
“沒。”赤忤的眼珠微微挪動看向了他,語氣平淡。
安唯夕用了狠勁按了按額角,唰地站起身走到赤忤身邊,一把拽去赤忤的衣領,無奈道:“站穩了。”
自然是站不穩的,赤忤一個趔趄,又栽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