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古觀,命燈懸空,
七星齊聚,
逆天轉命!
蜀道。
蜀山貴為觀光勝地,一年成年上萬的人來來往往,趣聞無數,不過,流傳最多的,卻是一個破舊道觀的故事,太多的人見過這個隻存在於傳聞中的建築,雖然事後有些好奇的遊客組織人到所謂的發現地點去尋找,不過密集的原始森林內卻除了樹卻還是樹,所以大多數人也就隻當做傳聞來聽,過後哈哈一笑。
而今,那傳聞古觀借著夕陽的餘暉依舊能在山中某些地方隱隱約約看到,深山中的幾聲鳥語讓人忍不住皮膚打冷,那破舊的姿態仿佛笑盡了世態炎涼,空餘幾縷寂靜回蕩山中。
觀內,七盞當今視為文物的古燈赫然懸空而立,異於電視上所說的雜技或者魔術,他是真真實實的懸空,沒有一絲一毫的取巧可言,那七盞古燈仿佛就像一道真理暴露於世間,很狠的扇了牛頓所謂的萬有引力定律一個大耳光。
這在現在都市飛速發展的今天,簡直是夢幻般的景象。
燈上跳動的燭火之下,並不是印象中的燈油,那血紅般的顏色讓人有些側目,伴隨著淡淡的血腥氣更是讓人心驚。
血!人血!
借著七盞古燈那微弱的火光,依稀看得清觀中的景象。
祖師像,天師符,仿佛跟一般的道觀沒什麼兩樣,非要說點不同的話,就是顯得越發破舊。
四周微弱的呼吸聲打破了這一切,除卻那道像道經,那七盞懸空而立的古燈之下,借著跳動的燭火,儼然有一道莫名人影,依稀隻能看清是個老人,一席道袍的樣子還真有那麼幾分世外高人的風範,當然,如果沒有那七盞血燈。
老道一動不動,除卻人類最基本的呼吸,他仿佛失去了所有,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如今最頂尖的醫學家拿著各種頂尖的儀器全部聚集這裏,也會統一給出一個結論,他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空留下微弱的呼吸聲也不能判斷什麼,因為他已經斷絕了所有的生機,不管血液,體溫,亦或者是脈搏,十死無生!
這個世界上所有奇異的事情都不能隻用科學說明,記不得是誰說的,但是眼前的事情證實了這個觀點。
良久,老道終於動了,緩緩抬起他那有些疲憊的頭顱,那渾濁的眼白之中如同宇宙般浩瀚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懸空而立的命燈,那一望,仿佛穿過了千萬的距離,落在了那青年的身上,那一刻,他的臉上掛滿了微笑,我想,那叫做慈祥!
想想當年那個小孩傻傻問自己這個那個的時候,他總是這樣傻笑,他壽命無多,臨走前,總歸是要為這個寶貝徒弟做些什麼的。
以血為媒,以天做法,這是道家大忌,說白了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是什麼?灰飛煙滅,靈魂永墜阿鼻地獄,再也不得翻身。
曆史上著名的薑子牙懸棺與孔明五丈原七燈續命皆屬此類,是的,他們無一例外死了,曆史上沒有找到一絲他們存在的痕跡。
留下的,隻是那千古不滅的名聲,與那一縷衣衫供人緬懷的墓塚,可是老道卻不行,他不如薑子牙,亦比不得孔明,他死後,或許除了記憶,這個世界上關於他的一切物件都會被抹殺存在,他留不下什麼,無論是名聲還是衣物。
老道嘴角依然掛著那絲微笑,他師父,也就是另一個老道,在很久很久,久到他記不得的那一年告訴過他,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一切,他都知道,他從來都知道,無論是未來,還是結局!
緬懷了一生,如今也算是葉落歸根了。
仿佛笑完了一輩子,老道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略有些渾濁的眸子在那一刻變得淩厲無比,那佝僂的身軀在那一刻無比的挺直。
就算這天是一頭凶猛的老虎,他也要掰下來兩顆牙來!
老道的手在那一刻飛速的舞動著,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又玄奧至極的符號,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科學都解釋不了這一點,沒有人能說明為什麼一個人肢體舞動可以達到這個地步,甚至他的速度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或許有一個成語勉強可以。
如夢似幻!
半空中,那七盞血紅的星燈在那一刻仿佛有意識般的飛舞,直至與空中那俯瞰著神州大地的七朵星光遙遙相望。
一切仿佛就應該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可是......
當七盞星燈與天空對立之時,幾乎整個世界的天文學家都轟動了。
因為那一刻,原本皎潔的月光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在望向天空,那彎彎的月牙早已消失不見,整個天空空餘的星體出現了極不科學的運轉,他們都仿佛像是調皮的孩子一樣,四處亂走,有些甚至都呈曲線運轉,整個天空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一向沉穩的老道莫的吐出一口殷虹的鮮血,擦去嘴角的血跡,老道有些笑了,不同於以往的慈愛,這一次,他仿佛經曆了煉獄的修羅,那一眼,殺氣彌漫,那一笑,屠盡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