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長江邊上,巍峨五層樓台。青磚綠瓦,琉璃漢玉石柱。這裏歌舞升平遠離廟堂,五湖四海的遊客齊聚一席。浩海樓,落城最有名的地方。正麵繁鬧長街,背麵浩蕩江水。五層樓閣,各不同營生,一樓民間工藝,二三樓歌舞酒席,時常被富人官家包場。四樓才子武文弄墨,名家書法品評。五樓最宜欣賞風景,聚集了不少各地遊客。
坐到五樓閣邊,一攬無垠綠波清水。江上花船,漁船皆有。據說今日是廟會,比往日又多聚了些信男信女。五彩繽紛的華服,從這裏下望,點點如花綻發。晴龍明馨莞兒一笑,心中卻是苦澀。十幾天前從京都逃了出來,漫無目的的遊走,隻想著別讓家人找到。來了這裏,已有兩三天了,白天都坐在這浩海樓的五樓。靜靜望著江水,人空空的。表哥說了,讓她去風國,她不願意去。表哥又說了,大哥不會讓她進宮。那麼好吧,反正隻要不進宮就行,隻要她走了就行。果真,她的離開沒有牽動晴龍世家的心。若是在以前,怕是走了沒兩天便被追回去了。而如今……走,正是他們想要的目的,何來會尋?
“如今的晴龍世家權傾朝野,皇上都忌三分。”臨桌上,一身儒袍的清秀少年向桌旁的友人說著朝中大事。
友人笑,壓低聲音:“當初,皇上若沒有晴龍世家,怕是今日那位子上的人要是雲王。”
先前說話的人四望後,蚊音:“這話可不能再說。”
友人輕笑:“失言了。”想了想又道,“可我有聽說晴龍世家現下與皇上有些間隙了。這事不好說,俗話有言,為臣,最忌,功高蓋主。”
聽到這裏,晴龍明馨心中一沉,手中的杯子頓在了唇邊不動。
襦袍少年有些急,幹咳了兩聲:“吳兄,你又失言了。”斜睨了一眼臨桌上的晴龍明馨。這一眼過去,明顯愣了一下,不自覺的整了整衣,心怦然而動。
旁邊友人哼笑一聲,知道朋友的提醒,不再言語。但似乎就是耐不住寂寞,又似沒把那女子沒當做一回事。片刻後,壓低聲音又道:“帝後不合,皇上準備再納妃。聖旨下,晴龍家的小姐卻之前就逃婚了。皇上大怒,卻也沒有怪罪,畢竟那小姐先聖旨一步走了。晴龍卓天解釋說不知聖意,妹妹逃婚是因為之前風國皇子求婚。皇上忍了氣,最後也沒辦法。”
襦袍少年蹙眉:“吳兄果真是消息靈通。不過,小弟也知,當今皇後可也是晴龍世家的人。皇上如果有心消晴龍世家之勢,何來又要娶一位晴龍世家的女子?莫非那逃婚的小姐真是天資國色。”不由轉眸望向臨桌的藍衣女子,臉上莫名的泛熱。
友人笑了笑,搖頭,輕語:“皇上文才相貌極佳,怎可在乎一個女子,尤其是晴龍世家的女子。八成是晴龍世家獻女,皇上不好拒絕。之後設計處理了那位紅顏薄命的小姐……”
襦袍少年眸色一驚,有些倒汗。愣了一會兒後,歎氣搖頭:“自古紅顏皆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