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絳雪皺了皺眉:“那方子儀呢,你可認識,你們三個一塊青梅竹馬長大的?”
胡青雲蹙眉,怒道:“她與少主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還不及我的一半之多,少主長到十四歲才與她爹方衍學功夫,就是在學武的期間我也與娘娘經常去看他。他們算哪門子青梅竹馬?”,眸光一厲,又怒瞪著殷絳雪。
殷絳雪見她衝滿敵意,陪之一笑:“你不用這麼瞪著我,我與你家少主隻是表兄妹情份。我如今都成了親,你還擔心什麼呢?隻是如今被困在這皇宮大院,來來回回,總是覺得孤單,找你說說話而已。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不是嗎?”
“朋友?和你?”胡青雲不屑的笑了笑,但又鬆了鬆眉頭。不錯,姓方的女人看起來不比這姓殷的女人多順眼幾分。方衍一心想把女兒許給少主,而娘娘似乎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不但當初少主去靖仁王府讓那丫頭跟著,如今在天充國又住進了西苑李園。相比之下,眼前的殷絳雪已是成了親的人,卻沒了多大威脅。而那方姓丫頭始終是個勁敵。
殷絳雪見胡青雲的戒備之心稍有放鬆,緩緩一笑,不緊不慢道:“我母親就他母親一個妹妹,很是關心琳表哥。上次見在靖仁王府的血魔竟然是他,事後整日以淚洗麵。覺得他母親走得早,應該當初把他留到自己身邊養著,也不至於走了邪路。”
胡青雲聞言心中頓時苦楚,少主一步步走成血魔,是她眼睜睜看著的。那種撕心裂肺之疼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她不明白娘娘為何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外甥?就算是為了報仇,那麼少主在九泉下的父母又如何可以安心?
殷絳雪見胡青雲眉頭緊鎖,又埋頭苦想著什麼,瞥了一眼歎道:“琳表哥打一出生又帶著哮喘病,讓他練嗜血神功不是要他的命嗎?父母不在了,已經夠可憐了,居然還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半條……”
胡青雲抬眸:“什麼哮喘病?少主哪有哮喘病?”
殷絳雪一愣:“沒有嗎?”
“當然沒有了。我從小跟少主一起長大,他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我管的。他有哮喘病?你聽誰說的?”
殷絳雪想了想:“方姑娘。”
胡青雲挑眉:“方子儀?”
殷絳雪點頭。
“胡扯……她才有哮喘病呢!”胡青雲現在徹底對方子儀恨之入骨了。
殷絳雪淡淡道:“會不會真的有,而後被你們娘娘找人治好了。或是後來跟了方衍師叔學功夫後才發作的,正好被方姑娘看到了?”
胡青雲有些不耐煩道:“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少主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方子儀算什麼人?”
殷絳雪見胡青雲這麼容易就激動了,明白她原來是個急脾氣,沒什麼城府。而此時胡青雲似乎真的能聽進去她的話了,也把怒火全移向了方子儀。想著有些話也就有說無妨了,直接道:“我聽紫玉姐姐提過,說方子儀是琳表哥的未婚妻,那她自然知道的更多一些吧?”
“嗬嗬,未婚妻?那還要看我們娘娘答應不答應了。”胡青雲話雖這麼說著,心底卻沒了把握。站起身來斜瞪了殷絳雪一眼,冷道:“管好你自己吧!聽說你是跟你相公鬧不合才逃出來的。你相公如今可在咱們天充國京都呢,你躲得初一也未必躲得過十五。”說完甩袖而去。
殷絳雪一愣。片刻後,緩緩站起身來,默默的離去。她隻顧查問楚琳的身世,不想讓李楚琳與自己的親人最後都走上不歸路,一時卻忘了自己的處境。付陵朔?胡青雲說得對,她又能躲得了他幾時,而相對的那時,又該如何麵對?還是他的妻嗎?曾經她還不是他的妻時,隻因一場誤會,他便能不顧她的生死,那麼殘忍的對待她。那麼現在,她當著他的麵把李楚琳從封城大牢救出一起私逃。他又會如何對她?她不敢想象。他是虛偽的,謙謙君子的背後是比真正的血魔還要邪惡!
“啊……”殷絳雪悶哼一聲額頭生痛,轉廊間碰到了對麵的人。抬眼看,一個身著銀色華服的年輕少年站在麵前。男子身型修長,眉目英挺,五官分明。是個標準的美少男!相人相撞後,近在咫尺。殷絳雪摸著額頭退後兩步,男子摸著鼻子亦退出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