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君明眸輕轉,瞥了一眼身後遠遠走來的楊雲飛:“剛才在湖邊的石頭上看到一隻龜,本想揣他一腳送回水裏去。誰他那龜不領情反咬了我一口,結果就都掉進水裏了。”
“喂,你得了便宜還說風涼話。”楊雲飛耳尖聽得準,快步走了上來,怒目直視。
晴龍明馨拍了拍他的袖子陪笑道:“二皇子,消氣,消氣……”
楊雲飛忍著怒氣瞪了晴龍霜君一眼。
晴龍霜君躲到離煙龍身後,指著楊雲飛:“表哥,就是他害我落水的。”
離煙龍對霍鏡霆笑著點頭打了招呼後,看了楊雲飛一看,緩緩笑道:“二皇子今日有空過來坐?”看著他也是一身水,回頭瞪了霜君一眼,“霜兒你欺負客人了吧?”
晴龍霜君側頭撇嘴不說話,悠閑的捋著自己胸前的長發。嘲諷的看了楊雲飛一眼後,哼了一聲轉身慢步離去。
楊雲飛對她徹底無語。原隻知道那姓殷的丫頭最為可惡,現在看來這姓晴龍的比那殷絳雪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對方是個女人,也隻得讓自己顯得大氣罷了。籌劃著回到西城別苑後還是與付陵朔站在一起,同仇敵愷吧!
離煙龍看向晴龍明馨:“馨兒,你帶二皇子去我房裏,幫他拿身衣服換上。”
晴龍明馨點了點頭,帶著楊雲飛離去。
霍鏡霆看著兩人靜靜離去後,回頭對離煙龍道:“離煙兄派人捎話說有事與本王相商?隻是此處可是說話的地方?”
離煙龍環顧四周發現無人後,走到霍鏡霆身旁,低聲道:“沒什麼關係。別人早就懷疑上了,我們又何必過於隱著來回折騰。隻是向王爺打聽一個人。”
兩人對四周警惕著邊走邊說。
肅王府梨落苑。清水湖旁幾樹梨花開得燦爛,花瓣純白若雪。亭亭女子悠閑的坐於石桌旁,欣賞著滿園梨花。輕風帶過落花,緩緩飄於杯前。
女子拈起杯邊的落花放於鼻前輕嗅,莞兒一笑。一樹梨花壓海棠,梨花為純美,女子亦是純美,可這梨花的美卻不及這女子的十分之一。那似若星辰的明眸仿若帶著一種魔力,讓了見之便能刻於心底。
肅王遠遠的站在石門旁,靜靜欣賞著她的一顰一笑。第一次見到她笑,原來是這般美。
“休息了半個月,看來你已無大礙了。”霍鏡寒提步緩緩走去,笑容淡淡。
顰兒起身:“參見王爺。”
霍鏡寒坐於桌旁,拿起茶杯自斟了一杯:“這是府裏的清靜之地,不需要太多需禮。坐吧!”
顰兒緩緩坐下,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
霍鏡寒伸手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怕本王?”
顰兒愣了一下:“不是。”頓了頓問道:“王爺當我是敵是友?”
霍鏡寒頓了一下,轉眸過來對上了她的目光:“為何如此問?”
“我不知自己為何要呆在這裏?”
霍鏡寒一愣,她為什麼要留在這裏?他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從未把兒女情長當做一回事的人,現在為何時常會生出一些莫名的觸動和異樣的感情。看著眼前這個純如梨雪,靜若幽蘭的女子。她似有一種魔力,吸引著他一再將心靈輪陷。片刻後,轉頭望著樹上梨花:“你喜歡梨花嗎?”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不止一次這樣岔開話題,顰兒也不再多問,也許有些話真是多餘的。仰頭望梨花:“梨花最美之時,是她飄落下來在空中飛舞的那一刻的短暫飛揚。”
霍鏡寒回頭見她一臉癡樣,笑道:“看來你比較喜歡雪。大雪紛飛不就如此嗎?”
顰兒望著梨花淡淡一笑:“我便出生在大雪紛飛的夜裏。”
“那你的名字有沒帶一個雪字?”霍鏡寒隻是無意的一說,顰兒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眼睛一酸,淚水不自覺的落下。
霍鏡寒詫異的看著她,關切道:“你怎麼了?”
顰兒自知失態,低頭拭去淚水,輕輕搖了搖頭:“王爺。如果你不打算殺我的話,我可不可以離開這裏?”
霍鏡寒心中一震,欲言又止。頓了片刻後,玩弄著手中茶杯,平靜道:“我記得你之前有說過。來王府是因為沒有可去的地方。你要走,要去哪裏呢?”
顰兒抬頭望著遠處,兩眼迷茫:“我來這裏是因為玉燕。她已不在,我呆在這裏也是無用。我隻想去個遠遠的地方,靜靜的生活。”
霍鏡寒起身,冷冷一笑:“那你自不用再去別處了。她不是有她的目的嗎?她會回來找你的。”意味深長的幾句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