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鏡寒看著顰兒,冷冷一笑:“本王剛剛才在前院見過你,你一走到這裏便殺了人?”
顰兒依舊垂頭,淡淡道:“瞬息之間便也可讓人命喪黃泉。”
“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死嗎?”霍鏡寒怒眉一挑,可當看到顰兒眼底滿是淡然時心中又有些愕然。不由得想,怎麼樣的經曆能讓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對生存看得如此淡漠。轉眼看向她身後的玉燕,沉聲道:“是她殺的嗎?”
玉燕抬眸大哭:“不,不是顰兒。是我殺的。李大娘拉著我不放……我不是有意的。她們要把我賣到青樓。可是我什麼錯也沒犯……她們為什麼要將我賣到青樓。上次我跑了,她們這次還要賣我……。我沒想殺她的,隻是她抓得我太緊,我才甩力大了些。沒想到,她卻死了。王爺,我不是有意的……”
顰兒見玉燕招了,心中一沉。站起了身,也拉起了玉燕。看了霍鏡寒一眼,一把將玉燕推出:“快走。”自己上前兩步擋在了霍鏡寒麵前。
“你當真不想活了。”霍鏡寒一把抓扣住顰兒皓月的頸間。
“顰兒。”玉燕愣在了原地,不知該上前還是該走。
顰兒喉間吃疼,幹咳兩聲後,艱難的轉眸看向玉燕:“快走。我不想下了地府也是欠你的。”
玉燕想了地全兒,最終捂著嘴巴轉過身去,淚水長流。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和舅舅一家以外隻有顰兒對她最好。可是她怕死,她還有未來,有她沒有完成的事情。隻有對不起顰兒了。快步跑開。
霍鏡寒看著玉燕離去的背影,冷冷一笑:“這就是你以命要保的姐姐?”手指又加了幾分力道。
顰兒緩緩閉眸,再不言語。喉間的難受讓她喘不過氣來,隻想他可以一手重重的下來讓她得以解脫。
霍鏡寒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心生一絲複雜的情緒。李大娘之死對他來說仿若輕風一般無痕不在意,而這女子的表情卻讓他琢磨不透。她對死的看淡似不隻為她姐姐那般簡單。
顰兒等了半晌不見麵前的人再下重手,卻也不見他鬆手,微微睜開雙眼,目光疑惑。
霍鏡寒看著眼前這個敢於直視他目光的女子,她眼中的那道哀傷讓他心中莫名的一震,不自由覺的微微放鬆了扣住她喉間的手指。側眸,視線轉到一半便頓住,詫異的眼神重新回視到她的臉。
顰兒心中一驚,自知他的眼神代表著什麼,臉上感到一陣不對。她麵上用人皮做的敷物已感鬆散,忙趁霍鏡寒失神之時,從他鬆散的手指間抽出勃子退後兩步。目光從淡漠變為慌神,不自覺的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看著她麵上的皮脂此刻有了一層起伏,霍鏡寒眸光一厲:“你是什麼人,為何易容來此?”跟著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眸色更厲,
顰兒回避著他的眼神,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又退後兩步,垂眸不語。
“是誰派你來的,到底有何目的?”霍鏡寒的眼底浮起一道厲光,似寒風冷箭般直逼而去。殺一個下人不是什麼大事,在王府裏有了奸細便不得容忍。見她依舊不語,心中怒氣而生,一掌打去。
顰兒閃身忙側向一邊,身旁的花簇被掌風擊得枝葉四散。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著嗜血的冷光,這個肅王已無了往日那般溫文如玉。此時隻像一個即將殺人的魔,冷風隨著他的靠近而越發生冷,甚至可以刺到人的心底。她心中一沉,已無對策,轉身便跑。
“還想跑?”隨著聲音落下,修長的身影從她的頭頂躍過穩穩落到麵前。他冷冷的回頭,眸中盡是陰冷之色。
顰兒冷冷靜的看著他,此時多說隻是無意。心中一橫,能逃得出就生,逃不出便是死。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卻也不想任人宰割。袖下手指一拚,運氣出掌而去。
霍鏡寒冷冷一笑,招了她一掌:“你會武功?果真的奸細!”如果說之前還在猶豫,那麼此時便無可顧忌。下手自是不再憐惜。
頓時,花園裏兩個身影交錯起伏。他的每一招都似要她娶的性命。她還招不利,無力出招,處處受至,直到此時之境才體會父親讓她勤學功夫的用心。隻可惜為時已晚。周邊草木倒得倒,斷的斷。兩人過了幾招後,顰兒明顯落了下風,被他重重一掌打得倒落地上,嘴解一絲血絲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