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周身被一道道火焰般的目光包圍,隻是在心中微微苦笑著。
那中年男子神色變得古怪,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位長老無奈地對望一眼,其中一位清了清嗓子,說道,“原來是上個月的事情啊……族中弟子眾多,短時間內難免是有些疏漏的,可是……”。
他忽然目光如炬地盯著鳳羽說道,“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撕了這名單啊,實在是太過目無法紀……”。
“我記得族規裏有這麼一條……”鳳瀟然淡淡開口,眸底深處猶如一汪潭水,“凡是對於違反族規的人和事,我鳳氏族人人人可以出手管製……”。
“是又怎樣?”那長老皺眉,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說。
鳳瀟然負手而立於人群中央,麵色依舊淡然,繼續說道,“一個傳統修煉世家,連一張小小的名單都無法做好,這等疏漏,這樣的做事效率……怪不得我鳳家每況愈下”。
他說得不帶一絲感情,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兩位長老麵上一白。雖然鳳家每況愈下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敢把它明目張膽說出來的恐怕唯有鳳瀟然一人。
“你……”兩個長老氣得吹了吹胡子,卻也無可奈何。
“他說的沒錯……”一個冷冷的女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從一個方向緩緩走來一男一女,正是鳳楚和鳳吟。
鳳楚和鳳吟是鳳修漠的長子和長女,是已故的鳳大夫人所生。鳳羽的母親鳳二夫人原本隻是鳳修漠的妾侍,大夫人過世後才正式成為了鳳夫人。
剛才開口的正是鳳吟,她一身金色袍衣在陽光下更是耀眼奪目,走到人群之中繼續冷聲說道,“發個丹藥都耽誤這麼長時間,鳳安,我看是應該對管事的人換換血了……”。
那分發丹藥的中年男子聽到她點到自己的名字,身子哆嗦了一下,急忙苦聲道,“大小姐啊,你有所不知啊……”。
“閉嘴!”鳳吟冷冷掃了他一眼,說道,“不就是一顆丹藥麼,難道我鳳家給不起麼……”。
說罷又冷漠地看了一眼鳳羽,說道,“反正她明年也要參加階段測試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將她逐出鳳家……”。
鳳家的自古以來的例行傳統便是,凡是滿十六歲的族人都要進行階段測試,凡是沒有達到玄氣八層的族人都會被分配到鳳家各個產業去工作,為家族其他的修煉者提供基礎服務。以現在鳳羽玄氣二層的水平,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明年她能通過階段測試,甚至她的修為能否在上一個台階都是未知數,因為她的實力已經三年沒有增長過分毫了。
鳳羽的神色再次黯淡了下去。的確,能增長一分玄氣對她來說都是難於上青天的事情,通過階段測試的事她實在難以抱有幻想……
她抬頭望了望碧藍的天空,用心感受著身旁那人熟悉的氣息。到了明年,兩人的距離將會更是天差地別了,明年之後,怕是一輩子都再也看不見他了。
還有娘親。鳳羽驀然想起了那個溫柔慈愛的麵容,是她讓從來不曾知道親情為何物的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
一旁的鳳楚有些不屑地皺了皺眉,對鳳吟說道,“妹妹,玄技堂的長老們還等著我們呢,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