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黑衣人左右看了看,確定旁邊沒有什麼人之後,直接便是將頭上的黑色頭罩給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滿是橫肉的麵孔,隻不過這張臉上卻是因為驚恐而變得蒼白。將頭罩丟在地上,黑衣人卻是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剛剛為了從軍營內逃出來,他可是動用了逍遙門的一種催生功力的邪功,雖然成功逃出,但也因此受了重傷!不過能夠保住性命,付出這點傷,那也是值得的!
黑衣人噴出這口鮮血之後,臉色又是蒼白了許多,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廂房,隻見那廂房內還點著一盞燭火,映在窗戶上,搖擺不定。看到那燭火,黑衣人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咬緊牙關,撞撞跌跌地朝著那廂房趕去。而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把聲音卻是突然從窗戶後麵傳了過來:“看你的樣子,任務應該是失敗了吧!”
聽得這把聲音,黑衣人的身子頓時就是顫抖了幾下,臉上的驚恐又是增添了幾分,甚至連站也站不住了,直接就是跪倒在地上,低頭顫聲說道:“屬,屬下無能,請,請舵主恕罪!”
“恕罪?”窗戶後麵的那把聲音笑了起來,慢慢悠悠地說道:“你在門內的時間也不短了,該不會不清楚山門的規矩吧!任務沒有完成,難道還有什麼恕罪之說?”
聽得廂房內的人的說話,那黑衣人身上的顫抖那是更加厲害了,頓時就是在地上連連磕頭,那青石板鋪成的地麵也是被磕得咚咚響,不一會兒,黑衣人的腦門就是被撞得血肉模糊!連著磕了十多下,黑衣人才抬起頭,朝著廂房內喊道:“舵主!舵主!舵主饒命啊!舵主!你就看在我為你效命這麼多年的份上,就算是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啊!求求舵主開恩!饒了屬下這一次吧!”
“嘖嘖!”廂房內之人連連嘖了起來,似乎也是被黑衣人的話所打動,過了好半晌,這才說道:“唉!你說得倒是不無道理!隻是嘛,這門規森嚴,我即為這滎陽舵的舵主,又豈能知法犯法?這個,倒是讓我很難辦啊!”
這話中透著一絲猶豫,卻是讓黑衣人看到了一線希望,忙是說道:“舵主!舵主!屬下,屬下雖然沒有成功完成任務,但卻是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屬下願意將功抵過!請舵主開恩!請舵主開恩啊!”
“哦?”聽得黑衣人的話,廂房內之人似乎也是很有興趣,說道:“也好!你且說來聽聽,若是你的情報的確很重要,我自然會為你開脫罪責!唉!你畢竟在我手下效勞多年,我當然也不願意看著你死了!說說看吧,到底是個什麼情報啊?”
“是天音門!是天音門!”黑衣人聞言頓時就是露出了喜色,本以為已經是死路一條,現在卻是多出了一線生機,黑衣人生怕廂房內之人會反悔一般,立馬就是喊道:“屬下發現天音門的行蹤了!張慶宇!是張慶宇!他是天音門的人!正是因為他,屬下等人的行動才會失敗的!舵主!屬下說的句句屬實!張慶宇就是天音門的人!”
“張慶宇?”黑衣人的這個情報顯然是很重要,就連廂房內之人也是無法保持之前平穩的姿態了,在窗戶上,一個人影映了上來,從窗戶內也是傳來了那人的喃喃自語:“張慶宇竟是天音門的人?這怎麼可能?在滎陽城多年,我卻從未發現!嗯,嗬嗬!有趣!實在是有趣!這個張慶宇,藏得還真是很深啊!”
“舵,舵主!”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窗戶上的那個人影,輕聲問道:“屬,屬下這個情報,應該可以將功贖罪了吧?”
“嘖嘖!”廂房內之人卻是又嘖了幾聲,搖頭說道:“你這樣卻是讓我很難辦啊!本隻是想聽聽看,你會有什麼樣的情報,卻沒想到,你竟然當真弄出了一個這麼重要的線索!唉!這豈不是讓我一定要做一次背信棄義的小人嗎?”
聽得這話,那黑衣人的臉上頓時就是浮現了驚恐之色,緊接著,他就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扭頭就跑!可還未等他跑出幾步,就聽得咻的一聲,一道銀光穿過廂房的窗戶,直接打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應聲倒地,隻是在地上抖動了兩下,就沒了動靜!而緊接著,在那窗戶上的破洞,閃過了一道淡黃色,卻是隨著燭光的熄滅而歸為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