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敬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就算是有漏單的也沒關係了!官兵的大部分軍官都已經被殺了,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守陣型!好!我們現在就開始裏應外合,把這些官兵全都給殺了!”
“喏!”所有軍士都是齊聲唱喏了一句,緊接著,便是跟著淩敬直接朝著不遠處剛剛集結在一起的官兵殺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在遠處的主帳內,郭絢等軍中將領還都喝得醉醺醺的,根本就不知道已經是大禍臨頭了!不過很快便是有幾名全身沾滿了血汙的軍士衝了進來,看到營帳內將軍們醉倒了一片,也是傻了眼,趕忙是一個個喚醒他們。
隻是這酒醉又哪是那麼容易醒的?這幾名軍士試了幾次都沒有反應,幹脆便是從酒桌上端起幾壇酒,直接就是淋在了那些將軍的頭上!
冰涼的酒水,頓時就是把這些將軍給驚醒了,郭絢打了個寒顫,臉上的醉意也是醒了幾分,下意識便是伸手將臉上的酒水給摸了幹淨,坐正了身子,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地問道:“呃!這裏是哪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天亮了?”
聽得郭絢的話,那幾名軍士也是哭笑不得,其中一人立馬就是拉著郭絢喊道:“大人!不好了!有敵襲!敵襲啊!”
“敵襲?”郭絢先是一愣,不過他畢竟也是沙場老將了,很快便是打了個激靈,反應了過來,也顧不得腦袋裏暈沉沉的,刷的一下就站起身,直接就是推開那幾名軍士,一頭衝出了營帳。不過剛一出營帳,郭絢就傻眼了,隻見這營帳外麵,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喊殺聲和慘叫聲!郭絢頓時就是臉色慘白,差點站不住,幸好後麵一名軍士及時扶住了郭絢,這才避免他摔倒。郭絢頓了一下,立馬就是一把抓起了那軍士的衣襟,喝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為什麼敵人殺到這裏來了都沒有人預先示警?那些在外圍守衛的竇建德的兵馬呢?”
那軍士一臉苦澀地對郭絢說道:“大,大人,襲擊我們的,正是竇建德的人!我們幾個兄弟身上的傷,全都是竇建德的手下偷襲所致!虧得當時我們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才保住了性命!還有好多兄弟都是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軍士這麼一說,郭絢頓時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反反複複回蕩起當日羅藝所說的那番話:“這竇建德有詐!這竇建德有詐!”
“大人!趕快突圍吧!從河對岸也是殺來了好多賊兵!”那軍士見到郭絢竟然發起呆來了,也是急得跳腳,立馬就是拉著郭絢就往旁邊的戰馬跑去。想要突圍,光靠兩條腿是沒用的,肯定是要坐上戰馬才行。在主帳旁邊還栓著郭絢的坐騎,這坐騎雖然算不上什麼神駒,但比起一般的戰馬速度也是快上不少。
軍士拉著郭絢快步來到戰馬旁,正要把郭絢給推上馬去,卻沒想到郭絢突然把手一推,直接將那軍士給推開,大聲喝道:“我不走!我不走!”
“大人!”見到郭絢突然跟發了瘋似的,那軍士也是嚇了一大跳,慌忙勸說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躲過這一劫,他日大人也可卷土重來!何必掙這一時之氣呢?大人!快走吧!要不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郭絢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嚴肅,一點也沒有瘋狂的表情,也不管周圍的情勢如何危急,郭絢卻是緊緊瞪著那軍士,沉聲喝道:“薛帥將一萬將士交給我,我卻是誤信賊言,得此大敗!我如何還有麵目回涿郡?如何還有麵目去見薛帥?”
“可是!大人!現在……”那軍士已經聽出了郭絢的意思,當即還想要再勸說,可他的話還未說完,隻見郭絢突然擺起手,止住了他的說話。
“你帶著剩餘的兄弟,坐上我的坐騎突圍!”郭絢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嚴肅,話語中也透著不可違逆,沉聲喝道:“我的目標大,賊人見到我,絕對會全力堵截!有我在,你們反倒是無法突圍成功!我為你們引開賊人!你們一定要突圍出去,將此間之事如實稟告給薛帥!”
那軍士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是看著郭絢猶豫了一下,最後咬緊牙關,解開戰馬的韁繩,一個翻身便是上了戰馬,對著郭絢就是抱拳一禮。而郭絢卻是仿若沒有看到一般,隻是背過身子,拔出寶刀,突然說道:“見到薛帥,就說我郭絢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