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玉一出,安貴妃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洛寧的臉色也變燦白。
他們明白,裴寧軒既然敢闖入宮裏,就必然有後招,他們不能給裴寧軒定下反賊的身份,那麼反賊就必定是他們。
果然,很快,裴寧軒的眼神變的嚴厲,反問他們以及剛才附和洛寧的一群大臣,“說父皇將皇位傳召與襄王,詔書呢?”
洛寧逼著自己鎮定下來,沉聲回道,“口諭。”
裴寧軒看了他一眼,繼而再轉向此時在殿裏的各位大臣,“眾位大臣是否親耳聽到父皇將皇位傳給襄王了?”
“是。”很明顯,這回的呼應洛寧的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洶湧了。
裴寧軒看著眾人冷冷一笑,往坐在高位上的太後看了一眼。
太後衝他微微點頭,裴寧軒看著屋裏的讓高聲道,“父皇臨終之前曾立下密詔,傳位於四哥。”
眾人大驚失色,不敢相信的看著裴寧軒,“密詔?”
“皇祖母。”
“太後?”安貴妃和洛寧不敢置信的往太後看去。
之前,太後一直在安貴妃麵前答應說支持洛寧坐上太子之位的,就是剛才,他們逼皇上立下詔書的時候,太後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萬萬沒想到,太後跟他們玩了一招出爾反爾。
皇太微微一笑,起身,“ 密旨,皇上一直放在宮裏佛堂的橫梁之上。”
眾人都移駕到宮裏的佛堂,果然是有密詔的,而且的確是皇上的字跡,玉璽蓋的清清楚楚。
這下輪到裴辰逸喊了,“給我將襄王等一幫反賊拿下。”
到了這時候,是人都知道到底誰勝誰敗,立即就有精兵一把擒住以洛寧為首的一眾人等。
洛寧好似並無太大的反應,他的神情變的很木然,很安靜的就接受了事實。
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初夏在洛寧身上仿佛又看到了最初認識他的時候,那個簡簡單單的洛寧。
可能是放下了他知道哪些不屬於他的東西,他全身也輕鬆了,又恢複了初真。
卻是安貴妃,完全不肯接受現實,高呼密詔是假。
為了讓安貴妃敗的心服口服,裴寧軒湊近太後小聲說了句話。
隻見太後臉色一變,臨時將所有人都屏退,讓人宣了太醫過來。
太醫應聲而來,太後指著安貴妃,要太醫替她把脈。
安貴妃聽後,原本慘白的臉色變得灰敗,不等太醫上前,她奮力撞開兩邊架住她的錦衣衛,一頭撞在明黃色柱子上,當場氣絕身亡。
“母妃。”洛寧大喊一聲,隨後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卻無能為力。
自然,太醫無法再探脈,而初夏看著太後竟然鬆了口氣。
初夏起初不知道為什麼,但微微一想,便想通了,安貴妃到底是皇上的妃子,若是被人發現這種醜事,的確也是丟皇族的臉。
如今,她死了,一了百了。
於是,宮裏,隻一夜的的時間,先皇駕崩,新皇帝裴辰逸繼位,靖王是最大的功臣,原本風頭無限的七皇子淪為罪臣,被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