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輕點了下頭,雖說她的確喜歡現在這個自己一手一腳打拚出來的農家小院,但他到底是個王爺,從決定接受他那日開始,她便知道有一日要跟著他回王府。
甚至在他需要回京城的時候,她即使頂著所有的苦難也得跟著他回京城,這些便是她愛上這個男人的代價。
裴寧軒見初夏答應,心裏的喜悅席卷而來,他愉悅一笑,低頭看著初夏說,“等回了王府,我們就成親。”
初夏覺得這廝太得寸進尺了,才答應他一點小事,便提到成親的事情上去了,她可沒想這麼快成親。
她便故意皺著眉說,“啊,我隻是說隨去你靖王府看看王府長的啥樣,可沒答應別的,你別想太多。”
裴寧軒嘴角微微一抽,雙眼灼灼的盯著初夏那近在咫尺的菱唇,挑眉看著初夏問,“你確定?”
初夏覺察到他的不懷好意,眯眼一笑,雙手捂住他即將覆下來的嘴唇,笑著說,“我確定。”
望著麵前的丫頭臉上梨渦淺淺,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透出一抹壞笑,裴寧軒身下一緊,突然覺得口幹舌燥。
他彎下要一把將初夏打橫抱起,才要往床上放,打算好好懲罰一番這丫頭,突然從外頭傳來栓子的聲音,“小姐,圖紙是畫好了麼,我回來拿圖紙。”
“等會再來拿。”裴寧軒的聲音頗帶著幾分不耐煩。
栓子聽出是自己主子的聲音,當下腳軟了軟。
憑他伺候主子這麼久,他知道主子這聲音,自己肯定是打斷他的好事了,聽著這聲音不太對勁。
可是他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會這樣巧正好碰上主子也在初夏房裏。
栓子委屈的咬咬唇,打算立馬走人,但屋裏又傳出初夏的喊聲,“栓子,你進來。”
栓子猶豫了小半刻鍾,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進了屋。
一進屋,栓子自覺的跪下了,想著好歹先認錯,也能將功贖罪一番。
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有道冰冷的如利箭的視線直接射向他,射的他體無完膚。
但很快那道利箭便消失了,因為初夏趁著栓子沒抬頭的時候沒好氣的瞪了裴寧軒一眼,將他往一邊推了推,隨後才讓栓子站起來,跟他說圖紙的事情。
栓子完全心不在焉,聽完初夏的話,不管有沒有了解,也不敢多問,隻是迫不及待的想先離開,即使要懲罰也等會再說。
初夏看著他火急火燎的模樣,也知道栓子心裏藏著事兒,肯定沒聽清楚她的吩咐。
她歎了口氣,跟栓子說,“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山頭那處,直接指給你看。”
栓子快要暈了,要是他這會真和初夏一起走了,等會主子一定會重罰,估計這回誰求情都沒用。
他連忙擺擺手,一臉著急的說,“不用,不用,我懂了,都懂了,主子這上頭寫的很清楚,泥瓦工師傅自己會看。”
初夏看著滿頭是汗的栓子,衝那張紙瞟了一眼,“你確定你泥瓦工真能看懂上頭所有的字。”
好吧,其實栓子剛才瞄了一眼,因為他長期跟著裴寧軒,倒是能認出一二,要真是讓泥瓦工看,必定是一字不識的。
但他能怎麼樣呢,方才已經因為打斷了主子的好事惹的主子不高興了,要是真會把初夏給直接帶走了,主子會不會砍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