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從裴寧軒那裏出來之後,仍是氣呼呼的,其實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氣的什麼。
這日不是趕集的日子,馬路上牛車不多,幾兄妹在馬路邊攔車,見路邊有輛馬車,報的價格比牛車也貴不了多少,便租了人的馬車回去。
車上,林元朗想起裴寧軒,便出聲問初夏,“大妹,方才那人便是天香樓的老板?”
初夏沒回話,倒是林元柱搖頭回道,“不是,天香樓的老板姓洛,模樣沒這人長的好看,瞧著比這人好打交道。”
“嗯,他是洛寧的弟弟,城東那片商鋪就是他的。”初夏也點頭道。
林元朗聞言,看著初夏有些猶豫道,“大妹,我瞧著這人可不像普通人,為免麻煩,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租鋪子算了,若實在不成,這鋪子咱就不開了,咱幾兄弟就是買上幾畝田種,也能養活一家子人。”
“什麼不是普通人,不過是皮相長的好一些罷了,和尋常人也沒什麼區別,有啥好怕的。”還別說裴寧軒是個皇子,哪怕他是皇帝,沒有理由也不能隨意幹涉別人開鋪子的和事情吧。
初夏想了想,道,“不過鋪子的事情大家考慮也都有道理,咱們再慢慢找吧,這麼大個鎮,總能有個做買賣的地兒。”
在外頭趕車的青峰聽著初夏的話,原本那極其冷峻的麵容也忍不住有了幾絲表情。
天底下怕是隻有這個丫頭敢這樣說主子,這要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已身首異處了。
這丫頭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還從未見主子對任何人這樣特別過。
連他和青軒,平時貼身服侍主子的幾個人,在別人眼裏也都算得上是個人物,可是如今淪落到來做她的車夫,還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她知道,會不肯上車,她竟然還在這說他主子的壞話。
青峰吐糟歸吐糟,還得安安穩穩的將初夏一家送回他們家裏,不然回去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回到家後,初夏下了馬車之後,看了青風一眼,給了租馬車的銀子後,也沒多說。
雖然青峰收了她的馬車銀子,打扮穿著也和普通馬夫沒太大的區別,在路上也沒泄露過他是裴寧軒的人,但初夏還是看出來了。
若是真正的車夫,哪裏會一句話都不說就能直接將他們送到家裏,瞧他那模樣,好似對這條路甚為熟悉。
但既然青峰不說,她也懶得問,就當做不知道,可不想承裴寧軒的情。
青峰也不是個傻的,自然明白初夏看他那一眼代表著什麼,但初夏不說,他就更不敢說了。
初夏幾人回到家裏,原本正打算一家子好好商量一番租鋪子的事情,但一進家門,家裏又鬧起來的。
隻見文寶和倩兒兩小家夥的兩邊臉都紅通通的,隱約還能看見有被耳光打的五個手指頭印,在院裏的趙巧雲也是蓬頭後麵,身上都是泥土,瞧那模樣,方才應是跟人動過手。
林元朗見狀,以為又像上回一樣是文寶和倩兒打架,趙巧雲和誰動了手,他眉頭一皺,衝到趙巧雲麵前,衝她大聲吼了句,“趙巧雲,這日子能過就過,不過你給我滾蛋在,日日在家裏鬧的人心惶惶的幹嗎?”
趙巧雲聞言,滿臉委屈,也衝林元朗吼了起來,“林元朗,你別啥事都推到我頭上,今兒這事情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