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初夏已經聽清楚了,她一臉防備的看著店小二,“是誰幫我付了房費?”
小二臉上起了一絲為難之色,“這,小的不能說。”
“不說我不住了,我們找別的客棧去。”初夏說完,便拉著秋葉等人要離開。
哪知方才還笑顏如花的店小二突然就雙膝一彎,跪在她跟前痛哭流涕,“別呀,小的求你了,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幼兒,都靠著小的在客棧做活的這份工錢養活,若是我丟了這份活計,我全家就活不成了……”
“等等,我不過是不住這客棧,怎麼就和你這活計有關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二越說越玄了,弄的原本想住的初夏真不敢住了。
“這小的更加不敢說了,那位爺交代過,隻要將你們帶到這間客房來,讓你們住好一些,別的不能多說。”說完,店小二又開始跪拜,“姑娘,我求求你行行好在,看在小的份上,你就安安心心的住上這一晚吧,明兒你要去哪裏都成。”
初夏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自己是走運還是倒黴,竟然攤上了這麼個店小二,問他什麼都不說了,卻硬是死逼著她要住這間上好的客房。
既然如此,初夏可就真不客氣了,有好事不要不是她的風格。
等小二走之後,初夏細細的琢磨了一會。
方才店小二說的那位爺,說明讓他們入住這裏的是個男人。
而且依著他說起那位爺那樣害怕的樣子,初夏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今兒在馬車上的那個男人,在這個白水鎮上,初夏並不認識人,她和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那麼多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依著初夏的估計,兩間這樣的房子住上一晚,再加上頂好的夥食,至少得一兩多二兩銀子,誰吃撐了,會拿銀子來玩兒。
而今兒那男人卻就有可能做這種無聊之事,就今兒他把她擄上馬車,不也是什麼都沒做嗎。
莫名的,想到有可能是他,初夏心裏微微多了份安心,或許因為他今兒在馬車上什麼都未做,初夏便覺得他對她不像是有惡意。
晚膳如初夏預料的一般,非常豐盛,店小二送來的才將房裏的桌子擺了個滿滿當當,見著店小二還要再送,初夏連忙阻止了。
他們幾人隻能吃下那麼多,可不能太浪費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初夏在試吃之前,還是特意用隨身帶著的銀針試了試,見飯菜無毒,幾人才放下戒心,安安心心的吃起了晚飯。
同一間客棧,在最頂層的房間裏,裴寧軒靜靜的靠在梨花木製的椅子上,周身的貴氣顯露無疑。
他手裏拿賬本,但不知為何,腦海中總是回想起今兒那小丫頭在馬車上的那一幕。
甚至他都能猜到小二讓她換房間的時候,她會說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話。
他微微低下頭,眼裏流光四溢,再也無心看賬簿。
不遠處站著的青軒,自幼跟著怕裴寧軒,自然知道這會的裴寧軒心情是極其不錯的,而且都能猜到是因為初夏那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