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累?
拜托!她昨夜睡的可好了!
折騰一宿?
自己犯賤不說!
為了這一宿還做了泯滅良心的事都不一定。
傅非妃抬眼望向那人,今日的他依舊是墨黑色的錦衣,挽起的烏黑長發沒有任何裝飾,反而有些淩亂,子夜般的眼眸沒有絲毫的波瀾,說著讓人誤會的羞澀之語,他那似謫仙般風姿卓越傾城傾國的臉,卻偏偏俊美無濤,仿佛這一切於他而言再平常不過。
“姐姐,不用如此害臊,這些女子都是會經曆的。快同妹妹說說!重公子對你如何?妹妹聽說重公子可是向來不近女色的,要是姐姐努力些,說不定還能坐上重家莊主妻之位呢!”
裴昕兒說話聲極低,可淮陽王重陽都是學武之人,必定是聽得清楚。
傅非妃眸中忽然閃過一抹狡黠,她向來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況且這副身體真正的主人的死以及傅家滅門慘案定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幹係,迅速瞥過廳中三人,緩緩說道:“妹妹,姐姐和你姐夫新婚燕爾正是恩愛的好時機,等過個把月一定去淮陽王府陪陪妹妹,妹妹和妹夫你們覺得我這個做姐姐的提議如何?”
司城玦重公子紛紛將目光投來,裴昕兒心中暗罵,果然是個妖精,如此不知羞的話她竟說得這樣冠冕堂皇,都做了他人最卑微的妾了,還在想著勾引王爺,然而表麵上卻是嬌聲欲滴的:“倘若重公子和王爺都同意,妹妹當然隨時歡迎姐姐。”
萬事都有漏洞,萬物都有缺口。
傅非妃嫣然一笑,望向重陽嬌聲道:“爺,妾下月去王府住段時間爺是否同意?”而後又朝司城玦拂了下禮說道:“妹夫,姐姐下月去你府中玩段時間你不會不同意吧?”
你家王妃占了她不少便宜,一口一個姐姐,她這人最喜歡禮尚往來了。傅非妃瞥見裴昕兒那張猙獰,一個字爽!
重陽盯著那眼中含笑的女子,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少頃又平靜如水,麵無表情的說道:“隻要王爺同意,重某並無異議。”
“本王自然歡迎。”司城玦哈哈笑道。之後略有深意的看著傅非妃,今日的她似乎與往日大不相同,不再是那個憂愁善感任人欺壓的女子,反而像隻狐狸。
“姐姐,既然王爺都同意了,那就姑父姑母祭日那天妹妹便來接姐姐如何?正好半路妹妹也好和姐姐祭奠下姑父姑母。”緊接著,裴昕兒不懷好意的提議道。
突然,傅非妃覺得腦袋疼痛不堪,身體更是虛弱無力,倒坐在地上雙手抓著腦袋,頭疼得更加厲害,許多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一個個陌生又奇怪卻有些熟悉的畫麵不斷的湧入腦海,仿佛自己在親身經曆般,淚水不由自主的從眼角一路而下。
她的母親是這世間最溫柔的母親,卻碰上世間最無良的父母親。他們把自己兒子裴勇寵上了天,以至於裴勇小小年紀就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她可憐的母親不得不日日夜夜的幫別人洗衣洗碗……後來他們為了替自己寵壞了的兒子裴勇還賭債,更是毫不猶豫的將母親賣入青樓。幸得上天眷顧,讓母親遇上了初學經商之道的父親。
然而,那一家子聽到了這個消息,大搖大擺的進了傅府向父親討要聘禮錢,父親也並未計較。母親私下裏忙著幫了他們不少,他們兩個老人的養老錢,裴勇成親生兒生女的錢,還有裴府的宅子,都是從傅府所出。
這一切還不夠,裴勇生性風流,夜夜留戀風花雪月之地,花錢如流水不說,好惹事生非,連累傅府吃了不少官司,卻還輕蔑的說:“姐姐幫弟弟天經地義,有什麼好謝的。再說,不就幾場官司,還要我裴勇跪下磕頭謝罪啊!”
淚水還在流。
恩不說,錢不計,卑鄙的奪了傅府所有的錢財,為甚麼還要害死她的爹娘,而且是死無全屍?
這是親人嗎?
“爹!娘!為甚麼……為甚麼……”躺在床上的傅非妃呢喃著,常依換了帕子一塊又一塊,抬手探自家小姐額頭還是熱的,這可把她急壞了,看向坐在一旁的重陽,忙跪下磕頭求道:“姑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奴婢一定做牛做馬回報姑爺。”
重陽起身淡淡的說了一句,“九靈!去將慕子淵給我抓來。”
常依瞧見窗外夜空下有道身影閃過,剛要磕頭道謝,隻聽見這個莫名其妙的姑爺說:“你先下去休息!本公子可以給她換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