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便感到脖子上一涼,下一刻他們就橫七豎八的躺倒在了攻城車上,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十餘名身著灰色衣衫的年輕人,在城門啟動的那一刻,已經神出鬼沒一般的登上了攻城車,三兩下便解決了車上的北狄將士,人人都是一刀斃命,下手幹淨利落。
如此一來,這碩大的攻城車便如龐然大物一般擋在了城門口,再也無法移動,成了抵擋北狄軍隊大舉湧入城門的天然屏障。
孟家軍將士如銅牆鐵壁般守在攻城車兩側,見到衝上來的北狄士兵便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北狄將士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洞開的城門眼饞,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而兩千飛雲騎,清一色玄甲黑馬,化成十數支小分隊,如一股股黑色旋風,又像一柄柄鋒利的劍,不知不覺間已經滲入北狄軍隊中,專朝那些弓箭手和投石手發起攻擊。
北狄軍隊雖然攻擊性強,個人作戰能力勇猛,但是從隊伍整體上的組織性和紀律性方麵來說,如何比得上訓練有素的飛雲騎。
在飛雲騎化整為零,配合默契,強勢有力的攻擊下,北狄軍的隊形被徹底打亂,弓箭手和投石手更是死傷慘重。
“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人?”特木爾死死的攥著馬韁,咬牙切齒,神色已經陰鬱至極。
飛雲騎他知道,可是這些整張臉塗的跟鬼似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雖說隻有寥寥數百人,卻像是無處不在的影子一般,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你致命一擊。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隱狼不成?”旁邊一名北狄將領喃喃自語道。
“隱狼?”特木爾臉色一變。關於西北隱狼,他也隻是聽說過,卻從未真正見識過他們的實力。
如今看來,這支神秘的隊伍果然是名不虛傳。而隱狼這個代號,也的確是名副其實。
忽然,“嗖”的一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挾帶著雷霆之勢,直直向特木爾的方向疾射而去。
“主帥小心!”身後幾名將領猝不及防,紛紛大驚失色的高呼起來。
好在特木爾也習慣了在戰場上始終保持著警覺,坐在馬上,身體往旁邊一歪,那隻利箭堪堪劃過他的麵頰,最後箭尖一轉,正中他身後的帥旗。
“啊!”一聲慘痛驚呼響起。
手執帥旗的那名北狄兵士連人帶旗被射下了馬,“砰”的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隨後倒下的帥旗正好蓋住了他的身子,遮住了那兵士死不瞑目的可怖模樣。
隊伍一陣騷亂。特木爾下意識的捂著自己半邊麵頰,抬頭看向前方城樓,臉色極為難看。
剛才那一箭,雖然沒有射中他,但是擦麵而過時的那股氣勢,依然讓他麵頰生疼。
城樓上,那個有著一頭醒目白發的男子,高瘦挺直的身軀隨意而立,正將手上的弓箭遞給身後的將領。
這麼說,剛才那一箭定是煊王所發了。特木爾死死的盯著他,眼中簡直快要噴出火來。
“撤!”努力平息了怒火,半晌之後,他才萬般不甘的吐出這個字。
雖然他們的兵力比錦陽關守軍多出將近一倍,可是照今日這樣的局麵看來,再打下去,他們勢必討不到什麼好處。
再說連帥旗都倒了,再不走,難道還想留在這兒丟人現眼麼?
如今大晟軍有了孟家軍的加入,他們要是再想攻下這錦陽關,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可是今日所受的這個恥辱,他日他特木爾一定會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