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珩看著嚴漠,聲音低沉的問道:“王妃……可有消息?”
嚴漠低頭回稟:“暫時還沒有……”
一時均是靜默無語。片刻之後,才傳來一聲帶著幾分落寞的命令。“繼續找。”
“是,屬下遵命。”
嚴漠弓身意欲告退之時,門外卻傳來長東毫無音調起伏的通報聲:“主子,有個自稱叫做薑小憐的女子求見。”
聞言,孟元珩皺了皺眉,落寞清冷的眼神卻有幾分茫然。薑小憐?是什麼鬼?他好像從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雲翳見此,知道他腦子裏根本就沒有薑小憐這個人的任何印象,隻得好意出聲解釋道:“那個……王爺,薑小憐是靖州太守薑天裕之女,據說她不光是這靖州城,還是這大西北第一美人……”
“轟出去。”不等雲翳說完,便傳來一聲毫不猶豫的厲聲低喝。
得,雲翳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孟元珩這個家夥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這薑小憐來求見孟元珩幹嘛?難不成又是美女愛英雄的情結作祟,她也看上孟元珩了?
雲翳眼角跳了跳,若果真如此,那他也隻能為這個西北第一美人點排蠟燭,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可是顯然雲翳的祈禱並沒有起作用,而長東這個麵癱少年也缺乏對付像薑小憐這樣癡纏不休的女人的經驗,過不多久,書房門外便傳來一個如出穀黃鶯般婉轉悅耳的女聲。
“煊王爺,靖州太守薑天裕之女薑小憐求見,有重要軍情稟報!煊王爺……”
呃,沒想到這個薑小憐還挺鍥而不舍的,為了見孟元珩,連重要軍情都拿來當借口了。在座其餘幾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又齊齊看向書桌後劍眉越皺越緊,冰冷的眼眸隱隱現出幾分殺意的男子,紛紛對還在門外大聲嚷嚷的這位西北第一美人掬了一把同情之淚。
隻有他們知道,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平靜淡然,實則到底有多危險。
可是殺了薑小憐,對孟家軍在靖州百姓中的聲望可能會有很大的不利影響。
薑天裕任靖州太守十餘年,因其勤政愛民,恪盡職守,在百姓中的口碑一直極好,這也是當初孟家軍占領靖州之時,孟元珩隻是下令將薑天裕一家收押而沒有斬殺的原因。
若是孟元珩一怒之下殺了薑小憐,薑天裕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到時恐怕孟家軍在靖州會失卻民心。
雲翳真是有些怕了這個動不動就殺人的家夥,他站起身,看了看與冷傲霜手牽手感情深厚的謝鳴玉和一臉莊嚴肅穆目不斜視的聞人淵,暗歎一聲,想來也隻有自己去做這個炮灰了。
他似有幾分不情願的對孟元珩說道:“王爺,那個……不如我出去將她打發了,免得她繼續在這裏大吵大鬧擾了清淨?”
孟元珩連眼皮都懶得抬,隻是冷冷哼了一聲,權當答應。
雲翳見他貌似沒意見,便正了正衣衫,仿佛英勇就義的烈士一般緩步邁出書房。
門外不遠處,長東正牢牢的將一名身著淺粉色緞麵修身小襖的女子擋在幾株臘梅樹下。而那名女子正翹首以盼,頻頻張望,正是被譽為“西北第一美人”的薑小憐。
見一名瀟灑不羈的白衣公子向自己款款而來,薑小憐麵露喜色,卻在看清來人的相貌之後,迷人的丹鳳眼中閃過幾分失望。
雖然眼前這個白衣公子也是俊眉朗目,風流倜儻,可是他卻不是自己心儀的那個男子,那個清冷如冰,眸深似海,一舉一動盡顯霸氣和貴氣的男子,就算那個男子是滿頭白發,可是那隨風飄揚的銀絲無不彰顯著他對死去的妻子刻骨到極致的癡情,更加讓那些如薑小憐一般待字閨中的女子心動不已。
若是自己也能夠成為那個男子心愛的女人,是不是也會得到和他對死去的煊王妃同樣驚天動地刻骨銘心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