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新月見賀連城離開,臉上一喜,連忙吩咐帶來的兩個親兵將那個還在地上翻滾痛呼的獄卒拖走,而後施施然走近沈千沫,雙手交叉於胸前,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連城大哥說隻要不把你弄死弄殘就行,你們說本小姐該怎麼做才好呢?”
身後一名賊眉鼠眼的親兵諂媚著說道:“小姐可以把她吊起來狠狠的鞭打一頓,保證不會弄死弄殘,但是又會讓她吃盡苦頭,痛不欲生,嘿嘿……”
聞言,樓新月滿意的點點頭,蹲在沈千沫麵前與她平視,抬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尖銳的指甲刺入皮膚,讓沈千沫微微皺了皺眉。
樓新月發出一聲得意的冷笑,“這個主意雖然不錯,但是本小姐更討厭這張看著就讓人礙眼的臉蛋,你說我要是在這上麵劃個幾道,孟元珩還會不會對她情有獨鍾呢?”
“小姐英明,這樣一來她就成了醜八怪,怎麼還會有男人看得上她呢?”那名親兵弓身逢迎著,一副狗腿的模樣。
正當樓新月捏著沈千沫的下巴,左右轉了幾下,考慮從哪裏下手比較好的時候,忽然她感覺眼前一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喉嚨處已被頂上了一根金色的發簪。
她瞬間變了臉色,呆呆的看著麵前手握金簪刺向自己喉間,臉色平靜卻眸光冰冷的沈千沫,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沈千沫一手握簪頂在樓新月喉嚨口,一手捏在她後脖頸處,麵色一如往常的冷靜,眼中卻難得的閃過幾分厲色。
她發火的時候不多,但是並不表示她沒有脾氣,隻是性格淡漠寬容慣了,對於沒有觸碰到自己底線的人和事,她從來都不予計較。但是對於像樓新月這樣一門心思盤算著想要傷害自己的人,她已經忍無可忍,所以再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手上微微加了幾分力道,金簪便刺入了樓新月喉嚨處細嫩的肌膚,爆出幾滴殷紅的鮮血。樓新月俏臉蒼白,她知道隻要沈千沫手上再加重幾分力道,自己就會被刺破喉嚨而死。而從這個女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絕對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意圖。
心中冒出陣陣寒意,可她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你是怎麼解開手上綁著的繩子的?”
沈千沫嘴角輕扯,冷笑了一聲,“樓姑娘,看來你的記性不太好,難道你忘了上次你把我吊在懸崖邊那棵樹上的時候,我也是自己解開繩子的嗎?”
這種技能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不過能順利拔下樓新月頭上的金簪,繼而挾持她成功,則有幾分運氣的成分,靠的完全是趁其不備出其不意。
樓新月回想起來,好像的確如此,隻是自己當時被嫉恨蒙蔽,滿心滿眼都是傷心絕望,哪裏還會去注意這種事情。
“你想怎麼樣?”她語調有些抖顫的問道。
沈千沫好整以暇的微微一笑。“我已被關在地牢,賀府守衛森嚴,還能怎麼樣,隻是想安安靜靜的在這裏呆上幾日,樓姑娘應該可以答應我吧?”頓了一頓,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對麵那名蠢蠢欲動的親兵,淡然出聲道:“還有,最好讓你的人老實點,否則我一緊張,手上的力道可就把握不準了。”
樓新月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知道眼下並非逞強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咬咬牙,恨恨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你先放開我。”
沈千沫輕笑出聲,淡淡的說道:“樓姑娘真是識時務,答應的這麼爽快,可惜我不信你。”她手上力道未減,也未轉頭,口中叫道:“百裏笑,你過來。”
百裏笑正在一邊張大嘴,看得目瞪口呆,猛然聽到沈千沫叫他,忙蹦躂到她身邊,一臉崇拜的說道:“謝兄,謝兄,你剛才變的是什麼戲法,也教教我好不好?”
“閉嘴!”沈千沫斥了他一句,“轉過身來,我給你鬆綁。然後把你身上的七日斷魂丹給這位漂亮的樓姑娘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