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與大晟接壤,兩國常年通商往來,因此無論是在服侍打扮上,還是風俗人情上,都有向大晟學習的跡象。
賀連城在天山跟隨玉虛老人學藝多年,玉虛老人本是漢人,受此影響,他身上漢化的痕跡就更明顯,從賀連城的穿著打扮來看,除了身上穿的是北狄國特有的將軍服飾,其他基本與漢人無異。
劍眉星目,五官俊秀,英氣逼人,由於少年得誌,使得這位年輕的將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肆意張揚、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懶懶的斜靠在軟椅上,燦如寒星的眼眸隨意掃過一封拿在手上的信件,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一勾,麵上閃過譏誚的神情,嗤笑了一聲說道:“看來曾經不可一世的孟元珩,雙腿殘疾之後果然是一蹶不振,淪為廢物了,如今居然連領兵出征這種事都要讓自己的女人來代勞,真是笑話。”
話音一落,下麵坐著的幾名大將均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一名滿麵胡茬的威猛大漢笑說道:“將軍,既然大晟如此不濟,我們還顧慮什麼,幹脆現在就集合大軍攻入錦陽關,殺他個片甲不留。”
其餘幾人也紛紛附和。
“沒錯,那曹勳老兒已被將軍一箭射成重傷,不足為慮,就算飛雲騎再厲害,也隻有三萬人馬,我們十萬大軍的鐵騎,就是踩也踩的死他們。”
“就是,而且還有那個吃裏扒外的姚文濤做我們的內應,飛雲騎這次想要守住錦陽關,恐怕是很難了,哈哈……”
眾人越想越得意,爆發出陣陣輕蔑的大笑。
“不,本將軍誌不在錦陽關。”賀連城麵色沉穩不變,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語,卻瞬間打斷了幾名大將的笑聲。
他英氣的臉上現出幾分算計之色,星眸中一道寒芒閃過,緩緩說道:“本將軍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辦法,既能打壓孟元珩,又能重創大晟朝,而我們,隻需要以逸待勞,坐收漁翁之利就行。”
賀連城對孟元珩的恨意有多深,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跟孟元珩一樣,也是在年幼時便跟隨父親征戰沙場,曆經大小戰役無數,從10餘歲開始,他便跟孟元珩在戰場上互相拚殺,勢不兩立。可是讓他萬般不甘的是,每一次,他都敗在孟元珩手上,7年前在靖州城,這個該死的孟元珩更是一箭將父親射成重傷,幾日後,他便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不治身亡。
他曾在父親的墓前發過誓,有生之年他一定要讓孟元珩血債血償。後來,他遠赴天山學藝,受盡千辛萬苦,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得報父仇,徹底摧毀孟元珩和煊王府的勢力。
北狄國幾名大將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而且都比賀連城年長很多,不過許是折服於賀連城的能力,均未見輕慢之色,聽賀連城說的胸有成竹,似乎心中已有謀算,均異口同聲的抱拳回應道:“末將等聽憑小賀將軍吩咐。”
賀家在北狄,就如同煊王府在大晟,地位和聲望均是極高。為體現跟他的父親賀遠山老將軍的區別,在北狄,人人都稱賀連城一聲“小賀將軍”,以示親切和喜愛。
賀連城點點頭,沉吟半晌後,忽然扯開嘴角輕笑一聲,俊臉帶上了幾分邪氣。“不過這個煊王妃倒是很有些特別,本將軍忽然很想盡快去會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