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幽禁榮王(1 / 2)

飛雲騎大營建在盛京城外西南方的平台,占地二百餘畝,可駐紮軍隊30000人,不過常駐人馬一般在6000人左右。

盡管七年前鬼怒川一役,煊王府損失慘重,不過戍守北狄和西涼邊境的30餘萬孟家軍還在,煊王府還是掌管著大晟朝將近三分之一的軍馬。

孟家軍是大晟朝所有軍隊中最驍勇善戰的軍隊,而飛雲騎,則是從孟家軍中精挑細選而組建成的精銳部隊,無論是兵器裝備,還是格殺能力,都是其他軍隊無可比擬的。

作為孟家軍最鋒利的一把利劍,飛雲騎在對抗北狄大軍的戰場上,多少次勢如破竹,直指敵軍心髒,讓敵軍聞風喪膽。

這天底下,有多少掌權者和將領對飛雲騎貪慕不已。可是飛雲騎是由第一任煊王親自組建,世代隻聽命於現任煊王,其他人,就連明德帝都無法調派。

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素來淡然自若的沈千沫也不禁心下震撼。

可容納好幾萬人的大校場,黑壓壓的一片,嚴陣以待的飛雲騎將士整齊排列,人人都是一身黑衣,表情莊嚴肅穆。

站在最前列的是煊王府暗衛。煊王府的暗衛均是從飛雲騎中選拔而出的佼佼者。沈千沫倒是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嚴漠,薛浩,何清幾人都在列。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方正的國字臉,看上去剛毅堅忍,相貌堂堂。他出列一步,向看台上的孟元珩和沈千沫弓身說道:“屬下聞人淵,見過王爺王妃。”

聲音雄渾有力,麵色凝重莊嚴,渾身散發著毋庸置疑的威儀。既是站在首位,想必是飛雲騎的統領吧。

沈千沫覺得此人有些麵熟,思索了一下,原來是上次在蘇州碼頭來迎接孟元珩的那名中年男子。

聞人淵行禮之後,整個校場的飛雲騎將士均異口同聲向他二人見禮。

“見過王爺王妃。”

近萬人異口同聲,沈千沫倒是真沒有經曆過,這場麵簡直讓她振聾發聵。

孟元珩腰背挺直的坐在輪椅上,臉色是一貫的清冷如玉,波瀾不驚。他執起沈千沫的手,雖語調輕緩,但是由於使用了內力之故,卻是字字清晰的傳入校場每個將士耳中。

“大家都已經見過王妃了。今後,見王妃如同見本王,王妃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

“屬下遵命。”

沈千沫轉頭看向孟元珩,回握住他寒涼的手,內心的感動不言而喻。

她知道,孟元珩此舉,是在為她正名。

他在向天下人宣告,就算她是妖女也好,被邪靈附體也罷,她沈千沫,始終是煊王妃。

“請王爺王妃敬酒。”長東手捧托盤,托盤內,是兩杯水酒。

孟元珩朝著沈千沫微微點頭。沈千沫會意,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孟元珩。

盡管坐著輪椅,孟元珩的王者霸氣依然顯露無疑。他高舉酒杯,表情冷肅,朗聲說道:“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這杯酒,敬鬼怒川所有死難將士。本王在此立誓,必將洗雪沉冤,以慰亡魂。”

“洗雪沉冤,以慰亡魂。”底下又是一片齊刷刷的異口同聲,響徹雲霄。

敬酒完畢,長東拿上一架古琴,放置在孟元珩膝上。

孟元珩修長的手指輕撫過琴弦,指尖波動,婉轉悠揚的琴音便流瀉而出。

這流暢的琴音中既有深切的哀思,又有淡淡的平和,琴音抑揚頓挫,悅耳動心,隨風飄蕩,連綿不絕,更增回腸蕩氣之意。

應該是類似於《安魂曲》一類悼念陣亡將士的曲子。

雖然沈千沫對於彈琴並沒有太多造詣,不過也聽得出來,孟元珩的琴藝甚是高超。

在暖暖的夕陽餘暉中,清冷如玉般的男子迎風而坐,墨發飛揚,衣袂飄飄,垂眸斂眉,凝神哀思,伴隨著指尖下流瀉而出的動聽琴音,是這樣的氣質卓絕,風華無雙。

她不禁看呆了。

一直以來,她對那些女人花癡的行為是極為不屑的。可是,此刻,她忽然發現,在孟元珩麵前,自己跟那些花癡女並沒有什麼兩樣。

唉,節操已碎,可是讓她更為鬱悶的是,她卻無心去撿回。

接下來的幾日,沈千沫的日子過得甚是清淨。

自從傳出她被邪靈附體的傳言後,在崔氏和沈千雪有板有眼的刻意渲染之下,整個國公府對她是避之唯恐不及。沈明軒吵著要去風荷院看大姐姐,被他娘禁足了,沈老夫人也用各種理由對她避而不見。更別提沈易安了,好不容易找回的一點自尊瞬間又被打回了穀底,讓他怎能高興的起來?於是便一股腦兒的把氣撒在了沈千沫身上,要不是有煊王在背後給她撐腰,說不定沈易安會把這個大女兒直接送到家廟,讓她自生自滅去。

沈千沫自然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橫豎她也從未將這個國公府當做自己的家,也未將國公府這些人視作自己的家人,既是無關緊要之人,又何必在意他們的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