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孫兒也同意沫兒的看法。”謝鳴玉附和道:“無極教神出鬼沒,孫兒隻是擔心,祖父壽宴那日,他們不知會惹出什麼事端。”
“敵暗我明,為今之計,我們也隻能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了。”沈千沫說道,眼底閃現出一絲冷厲的光芒。
縹緲先生點了點頭,對沈千沫的冷靜決斷和從容淡定表示出幾分欣賞。
謝鳴玉雖擔心謝家和書院安危,但並沒有自亂陣腳,馬上就顯示出果敢和擔當的一麵,對縹緲先生說道:“無極教養有一批死士,又擅長易容術、蝕心術等江湖手段,孫兒想先對書院內部的學生梳理一番,看有無可疑之人。”
縹緲先生近幾年已不太管理書院雜務,謝鳴玉的父親鬆月居士又喜歡在全國各地遊曆,不常呆在家裏,因此書院的大小事務現在基本上都是謝鳴玉在處理,這些事縹緲先生自然放心讓他去辦。
謝鳴玉告退之後,縹緲先生留下了沈千沫。
謝鳴玉在信中已將沈千沫在國公府的情況告知,如今親眼看到她臉上的疤痕,他暗歎了一口氣,說道:“沫兒,這些年在國公府,讓你受委屈了。這次出來,就在謝家多住些時日吧,國公府那邊,外祖父會去信說明的。”這是芸兒唯一的血脈,是他唯一的外孫女兒,豈能容他人隨便輕慢和欺負。
沈千沫不覺有些動容,她聽得出眼前這位老人是真心關心她的。國公府的老夫人雖說也對她照顧有加,但是她看得出來,老夫人對她的關心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更多的是為了老國公的承諾和國公府的名聲。她真心的對縹緲先生道謝:“多謝外祖父。”
“對了,煊王怎會與你同行?雖說你與他有賜婚,但是煊王府不是推遲婚期了嗎?”縹緲先生略有些不解的問道。
而且就他剛才所見,煊王對沫兒並不是毫無情意的。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對沈千沫說道:“沫兒可知當年領兵剿滅無極教的是誰?”
沈千沫搖頭。
縹緲先生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先帝派出的領兵將軍正是第二代煊王孟百川。當年孟百川還隻有18歲,少年意氣,盛氣淩人,接到先帝的命令後率領10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直指無極教在定州的老巢,以斬草除根之勢將無極教教眾全部趕盡殺絕。”
縹緲先生當年正在定州遊學,親眼目睹了一批無極教教眾被孟百川所率的軍隊斬首示眾,並將他們的首級懸掛在城牆的情景。雖說孟百川是奉皇命剿滅反教,但是在手段上的確是過於殘暴了些。
沈千沫恍然大悟。“如此說來,無極教與煊王府便是有滅教之仇。煊王此次南下應該是為了打探無極教虛實。”
孟元珩這廝果然城府夠深!隻是他為何要拖著寒毒未愈的病體親自來呢?還有,他又為何要跟自己一起南下呢?莫非是為了沿途保護自己?
“方才我見煊王好像對沫兒的態度有些不同,不知沫兒你對煊王的看法如何?”縹緲先生問的頗有深意。
沈千沫坦然與之對視,答道:“雖然未到喜歡的地步,但是也不反感。”
“這樣也好。”縹緲先生點點頭,“皇上既已為你二人賜婚,若無意外,你將會成為煊王妃。隻是……”
縹緲先生頓了頓,說道:“方才我見煊王雖麵色平靜,但眉宇間隱隱有一股暴戾之氣,望你日後能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