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者:張伊零
我一直在吐血,媽媽早已哭成了淚人,爸爸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那幾天,我一直在等他,思考著自己的命運,思考著是不是一生會這樣結束。接著,戲劇性的,他敲響了我的房門。我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呼吸,事情發展到了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他,還是等著他來完善我的命運,等著他來完善我的道。我不知到到底現在是人性在控製我,還是被理性與文化在控製我,控製我讓我找到他。那麼,還是讓圍棋去決定吧,這源於先天河圖之術的圖像,讓我優於別人的,卻也讓我離開了世人。
這一個月裏,我靜心的在準備對局,身體好的時候,我便出去走走。一天在外麵街上走的時候,我看到露露姐,我們彼此打了招呼之後,我借故有事先走,她卻提出找個地方坐一下吧,我馬上意識到,她想和我述說關於她離婚的事。
我們坐進了麥當勞,開始隻是在寒暄,我知道,她一定也有很多苦悶想對別人說,但是,我想,我還是不要先發起話題,這樣不好。過了幾分鍾,她以問我和那個相親對象的事為展開點,開始了她的敘述。
“我和他離婚了,字已經簽了”
“你們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嗎?”
“是。我也是是這麼覺得的,他真的很愛我,起初也是他追的我,我也不奢求他一定要賺很多錢,我也不要買包,買鞋什麼的”她不停的說著,不停的擦拭著即將掉下的眼淚。
“那天,我去見她,我們事先約好了地點。想看看到底他為了什麼樣的女人離開我,我想穿的盡可能的漂亮,可沒想到,她隻是穿了牛仔褲,白襯衫,她其實一點都不漂亮,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輸了。”
露露姐一直在說著,眼前的食物一點也沒動,我以前時常會想,一個男人為什麼會出軌,是不是僅僅隻是因為性,至少在眼前這個事件看來,不是。那個破壞露露姐的小三每天給她老公送飯,還主動把他換下的衣服拿回去洗,而露露姐每天什麼都不做,她老公每天工作完吃力的回家還要去做飯做家務,日複一日,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耐心在一點點的消失。那個小三甚至都沒有運用自己的肉體,就漂亮的攻破了他的心裏防線。我相信,它老公一直都在守著道德的底線。
“是娶個老婆,又不是娶個保姆”露露姐複述著林琳對她說的話。但她在複述的時候,語氣多少透露著後悔:“買菜,洗菜,切菜,做菜,洗碗,洗鍋,洗衣服,晾衣服,收衣服,疊衣服,拖地,洗拖把,擦地板,洗抹布,我從來就沒有想到,做家務那麼簡簡單單的事,那麼簡單的事,卻終結了我的婚姻。”她不停的複述著一切家務的細節,我開始一直以為安露姐是個賢惠漂亮的人,但沒想到,她的賢惠,不包括持家。她的氣質一定上得廳堂,卻下不了廚房。
“女人,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漂亮,不能當飯吃。再漂亮,都有老去的那一天”露露姐近乎絕望的說著,說著絕大部分女人聽了都會生氣的話。我僅僅隻是幾個月沒有見過她,可她看上去卻老了十歲。
一個月後,好像命中注定一般,他猜先,猜到了白棋。他贏了我,我確信我盡了全力,但他還是贏了我。他的所有白棋全部活到了我的黑棋裏麵。
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來到我的麵前,為什麼不早一點讓我遇到他。命,我隻可以那麼告訴自己,或者說這就是客觀現實。在這前20年,我們都不屬於彼此。在宇宙之中,我們微不足道到連塵埃都不是,隻能隨波逐流。其實,人類,根本就沒有選擇。選擇,努力,那隻是人類文化而不是客觀現實,上天給你,無論好壞,你推不掉,上天不給你,無論好壞,你也拿不到,就像他說米開朗基羅的大衛,根本不是米開朗基羅雕的一樣,是天,托著他的身體雕刻的。然而做為人類,做為女人,我是多麼希望早早的就遇到他,這樣,我的初吻和第一次都可以留給他,好不猶豫的給他。曾經無數次的悟道,無數次的思考要經曆多少的事件,巧合,錯位,故意,無意,才會讓兩個本無關的生命個體走到一起。我還可以陪他多久,我不知道,對於未來的未知,以前多少有點可怕,現在對於未知多少有點期待。讓我忘掉那些,從茫茫幾億光年的宇宙之外回來,重新回到人類,回到女人,讓我好好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