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歎了口氣,這個時候,父親也回來了,手裏也依舊拿著那個布包,和三叔對視了一眼道:“還是失去了蹤影。估計都是進山了。”
三叔開始抽起了煙,一桌人五位,坐得齊整,卻很少有人說話。
父親忽然問了三叔:“蘇家的人,是不是還在你屋裏?”
三叔點了點頭,我連忙支起了耳朵,隻聽見他說道:“今晚他倒是算了一卦,這事肯定還沒完。不管我們防範多周到,果然還是……”
父親臉上露出了難言的神色,抬起眼睛,看了雲崢一眼。
“雲先生。”父親沉聲道,“這是我們施家的事情,你和小女的婚事,就此作罷,你對我們而言,始終隻是客人,你還是先回房去吧。”
雲崢沒有動,他隻道:“我雖然姓雲不姓施,但我和安安兩情相悅,這輩子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我雖然不才,但也能看出兩位長輩口中的那座禁山凶險異常。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山陰氣太重,應該是常年壓製著什麼邪物,近期這邪物要破籠而出了,恐怕第一個就會找上這施家村的麻煩了。”
父親渾身一震,雲崢已經施施然道:“伯父,其實施家村已經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了,魔君再世,早就波及到了陽間,一個無辜的村落已經受了害,整個村莊都被活埋,還有其他的受害者,都是滿門被殺,作為祭品。如果伯父留下我,雲崢一定會極盡所能地幫助施家村,隻希望伯父成全我和安安……”
他看了我一眼:“你們是安安最重要的親人,我知道安安一定很希望你們能祝福我們的婚姻。”
父親長籲了口氣,三叔卻微微一笑,手指在八仙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不簡單嘛,年輕人。又或許說,你也根本不是年輕人了,我們幾個受你這句長輩,也是不敢當啊。”
雲崢歎了口氣,他的手在八仙桌上一拂,桌麵上便出現了一塊黑色的像龜甲一樣的物事。
三叔的眉頭皺了起來,無法自控地站起了身,不敢置信地看著雲崢:“你,你竟然是……”
他一翻身就要拜倒,雲崢快速地伸手,把三叔牢牢給攙扶住了:“三叔客氣了。各位既然是安安的長輩,也就是雲崢的長輩。雲崢不才,有鬼界的陰兵兵符在手,對這場災禍總有些把握,請各位長輩如實相告吧。”
父親歎息著對三叔道:“事不宜遲了,你趕緊去聯係另外兩個家族的人吧,看看來的會是誰。讓他們這兩天一定要抵達施家村,再晚一步,別說施家村不保,就連這天地之間萬物都會毀於一旦啊。”
三叔連忙去了。
我看出來了,三叔絕對不是普通人,他的能力在父親之上,但論運籌帷幄,還是我父親強上幾分,所以村長才是我父親,而不是三叔。
再說了三叔吊兒郎當的性子,也沒辦法服眾。
三叔一走,父親便把門關上了。
回轉過身的父親似乎比平常更老上幾分,他踱回八仙桌前,才對我們道:“其實,我們施家村留在這裏繁衍生息,已經有七百多年之久了,這一切,還要從七百多年前說起。”
七八百年前,天下大亂,群雄割據,怪力亂神的說法層出不窮。
其中有一支部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極其神勇。
他們的首領自稱魔君,要一統人間和鬼界,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在百姓傳說中,這支部隊從墳墓中來,又到墳墓中去,所出沒之地,必然是亂葬崗或者是墳地,陰氣十分邪重。每個士兵臉上都帶著黑色的麵具,而他們的首領魔君更加是如此。
沒有人看見過他們的真正麵目。
隻有人傳說,這些人不用行軍糧草,直接以活人為食,還傳說這些被他們咬食過的人也會成為他們的人,一時之間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