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要把長辮子梳得跟繩子一樣的好看,女的要將頭梳得油光可鑒,並且,留出整齊的劉海來,還有耳朵根子,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要洗得跟鯉魚的肚子一樣白才行,有些人自大出了娘肚子,耳朵根兒就沒有好好的洗過,可以承認,那裏是身體的死角,但是正因為是死角,所以才要好好的清理一番才好,還有耳朵洞裏麵,耳屎都成了咖啡色了,都嚴重影響了聽力了,某些人,就是不肯掏一下,你讓他(她)掏,還對你說,掏耳朵的習慣不好,老祖宗不掏耳朵,照樣是老祖宗,這個純粹是個人習慣,不好強求的。
但是,這次可不同了,劉比縣令下令,而且是死命令,每個公務員都要掏耳朵,自己不會掏,就上街花錢掏,若是信不過街上掏耳朵的,那就將有點名氣的掏耳朵匠請到縣衙門來,專門為公務員掏耳朵。公務員隻需要象征性的掏點銀兩就可以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因為縣衙門這次請來的掏耳朵匠,不僅會掏耳朵,還會掏肚臍眼呢。說到掏肚臍眼兒,有些人就不大明白了,掏耳朵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就需要有人掏才行,可是肚臍眼兒,誰看不見呢?洗澡的時候順便掏一下不就行了嗎?
錯!肚臍眼可不是隨便掏掏就算完事了,掏不好,傷了元氣,還得不償失呢。要知道祖上沒有流傳非要後人掏肚臍眼的習慣。而且從中醫學的角度來看,掏肚臍眼也不好,對健康無益。那麼為什麼還要掏肚臍眼兒呢?
是因為,時值盛夏三伏天,縣衙門新的夏製服,不管是男公務員穿,還是女公務員穿的製服,統統都露出肚臍眼兒,這樣的夏製服,統稱露臍裝。所以說,你不將肚臍眼兒洗幹淨,掏幹淨怎麼行呢?製服倒是很神氣,很氣派,嶄新的,筆挺的,但是若是一看你的肚臍眼兒,黑乎乎的一團,裏麵的汙泥還藏身於此,豈不是大倒胃口嗎?
而且,掏肚臍眼別看是不起眼的小事兒,其中的學問大著呢。怎麼掏?用什麼工具掏?一次掏多少汙泥出來?都是有講究的,非專業人士不能為也!所以說,既然縣衙門花大價錢專門從威海請來了掏耳朵兼掏肚臍眼兒的匠人,那麼為什麼不讓他來代勞呢?有了專家掏,總比自己瞎掏強,況且自己瞎掏,看起來省了點銀子,可是若是掏壞了,如何是好?所以說,讓別人掏,自己還有種貴人享受的感覺,何樂而不為呢?
掏耳朵兼掏肚臍眼兒的匠人,姓魯,叫魯智深,與水滸傳裏的梁山好漢裏的魯智深是同樣的名字,可是這個掏耳朵兼掏肚臍眼兒的匠人,可是沒有魯智深的個頭,相反卻是矮小長得比較猥瑣的一個人。如果放在外麵,誰也不會多瞧他一眼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偏偏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不像是有的人,感覺自命不凡,自以為長得如何氣度不凡,但是實際上是臭狗屎一坨,除了徒有虛表是,一無是處。所以說,碰上了一個以技能為生的匠人,你看不上人家,人家或許還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呢。
這個魯智深是世代祖傳的掏耳朵兼掏肚臍眼兒的傳人。可以說是絕技了。先不說別的,你單看看人家用的工具,你就會咋舌兒。掏耳朵的工具是用銀子打出來的,小耳勺兒不大不小,不長不短,不寬不窄,不粗不細,這是祖傳的工具,使用了多少年了。不知道這個耳朵勺子給多少代人掏過耳朵,掏過肚臍眼兒呢?
當然了,如果是男的,就用男的專用的挖耳勺,如果是女的,則專門用女的挖耳勺。挖肚臍眼兒也是一個道理,工具絕對不混用,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那是因為男女有別,從身體的長相和構造還有器官來看,也是有區別的,怎麼能用同樣的工具呢?
再來看掏耳朵眼和掏肚臍眼兒的步驟,更讓你耳目一新。先說說,掏耳朵眼,首先用香油,將挖耳勺沾過,然後撒上細鹽,當然是很少一點,然後先從耳朵外壁,開始從外到裏的掏。如果是匠人,如果是高人,你都感覺不到給你掏耳朵,仿佛是一股輕柔的風兒吹進耳朵一樣,仿佛是美妙的音樂兒在耳畔回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