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命呀!”在海麵上已經苦苦掙紮了半天的名譽炮長尹騰博文,大聲的呼救道。他對於救援的水兵,不按照職位的高低救人,感到很不悅。誰的價值大呢?當然是身居高位的人的價值最高了。
而且水兵們救了尹騰博文兩次,竟然又撇下他不管,去救少尉炮長鬆下見上了,這不是明擺著沒有把他這個政府首腦放在眼裏。好吧,就算水兵們不認識自己是首相,可是,自己的年齡比鬆下見上炮長要大的多,救人也得先盡著年紀大的先救,哪裏還先救年輕的呀?
再說了,就算是不分年齡,可是也得來個先來後到呀!我是先從天而降的,那個鬆下見上少尉炮長不是後麵才掉進海裏的嗎?況且還是參加救援我們這些落海的炮手們的,怎麼他們救援的自己救起自己了?
這不亂套了嗎?所以說,名譽炮長尹騰博文一肚子的氣兒沒處撒。好在水兵們把他給撈上了舢板船。也顧不上管他,就繼續營救其他的炮手了。等把所有的炮手都營救到舢板船上後,鬆下見上少尉炮長才命令舢板船返回投誠號巡洋艦。
方艦長見到那些補充的炮手們都被營救上來了。很是高興。準備再讓他們回到前甲板的主炮上,繼續戰鬥。可是,炮長熊友亮上尉報告說,前甲板主炮毀壞嚴重,基本上處於癱瘓狀態,無法使用了。
“那麼,你們就充實到後甲板主炮吧。作為鬆下見上少尉炮長的部下,繼續戰鬥吧。”方艦長說道。“可是,方大人,我好歹也是一個上尉炮長,你讓我給鬆下見上少尉炮長去當部下,這不是下級指揮是上級了嗎?這與咱們北洋水師的軍規不相符呀!”
說的也對。方艦長沉吟片刻,說道;“熊友亮,鑒於你的表現,我準備讓你擔任艦載炮台的副總監。你去指揮吧。打撈上來的那幫炮手依然歸你指揮。”這會兒該輪到熊友亮偷著樂了。好嘛,就打了兩炮,還有一發炮彈是自己響的,方大人既往不咎,還封我火線炮台副總監,這不是抬舉我嗎?我這會可一定要好好幹,為方大人爭光,為方大人爭氣!
但是,自己領導著一幫高級將官還有政府首腦,如果軍銜不提上去,恐怕下麵不大服氣。於是,熊友亮又對方大人提出建議;“方大人,這個副總監聽起來很是風光,不知道具備什麼相應的軍銜呀?”
好呀,這個熊友亮想要軍銜不明著要,還曲裏拐彎的,方大人說道;“副總監隻是一個臨時的職位,軍銜嘛,你的軍銜不是已經定好了嘛,還是上尉吧。”熊友亮可憐巴巴的請求道;“方大人,既然副總監是臨時的,你再給我一個臨時的軍銜,也成呀。”
“那好吧,反正是不占編製。就給你一個少校吧。”
“少校太小,給個上校吧?”這個熊友亮簡直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不過,既然是臨時的,就讓熊友亮當一回兒上校吧。反正是臨時的,等海戰一結束,馬上恢複他的原來的上尉軍銜。想到這,方大人就點點頭說道;“好吧,就答應你,讓你當個臨時上校。不過,你可得明白了,戰鬥一結束,馬上恢複你的上尉軍銜,你聽明白了嗎?”
得,臨時上校,也是上校。這會兒,成為投誠號巡洋艦的炮台副總監的熊友亮可是風光無限了。他作為臨時的上校,威風八麵,讓人感覺到他比方艦長還要官氣十足呢。現在,他領導起那幫日本高官,就底氣非常的足了。
“全體都有!”熊友亮大聲的向剛剛被打撈起來的自己的那幫炮手們,喊起了口令。
因為個個都成了落湯雞,所以這些炮手們顯得是又疲憊又淩亂的樣子,從外表看,是衣冠不整,基本上都是赤著腳,衣服的扣子也脫落了,頭上的鋼盔早就拉在海麵上了,現在還在海麵上飄呀飄呢。
從內在氣質上,還有精神上,都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好像是身上被抽了筋一樣,直不起腰來,也挺不起胸。就連最講究軍姿的原陸軍中將乃木希典,這會兒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疲疲遝遝的,現在,你就是讓他唱羅馬利亞那首經典的戰鬥歌曲,也無心唱了。
還有原首相尹騰博文,好像心髒病犯了,難受的彎下腰,仿佛再也站不起來了。幸虧原海軍大臣東鄉平八郎稍微懂一點醫學常識。便建議熊友亮,讓尹騰博文名譽炮長退出戰鬥,回到休息艙安心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