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到達威海衛軍港?”耿子奇問橫濱方二艦長。
“今天黃昏時分就可以到達。”橫濱方二艦長說道;“想必你是想家了吧?”
“想家倒是沒有,就是想趕快回到北洋水師呢。在日本呆了一段時間,都不太清楚北洋水師艦隊的情況了。”
“你知道不知道北洋水師艦隊,有什麼關係?關鍵是你在日本當了一段時間的天皇,福也享受了,帝王的待遇也享受了,你在暫時行使天皇的職權的時候,我們日本可就慘了。別的不說,就拿我家來說,我的妻子和我的剛滿十六歲的女兒,都被迫脫光衣服,走在大街上。”
“這可不怨我,這是為了給大清帝國賠償戰爭款,不得已才這樣的。試想一下如果日本國民不配合的話,光憑著國庫那點錢,怎麼夠還大清帝國的巨額戰爭賠款呢?”
“為什麼要陪給大清帝國如此之多的戰爭賠款呢?”橫濱方二艦長滿腹牢騷終於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和機會了;“北洋水師的無敵艦隊把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聯合艦隊,打得是稀裏嘩啦,有三艘重型艦艇被擊沉,兩艘大型巡洋艦遭到重創,這樣的情況,按理說應該大清帝國陪給我們戰爭款,還差不多,怎麼就偏偏我們日本來賠償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我們北洋水師的無敵艦隊一舉擊敗了敢於挑釁的日本聯合艦隊,按照國際公約法,賠償戰爭款項是天經地義的呀。假如說,如果北洋水師遭到慘敗,那麼你們是不是也要求大清帝國進行戰爭賠償呢?”
“什麼狗屁國際公約法?簡直是強盜法則,憑什麼要我們大日本帝國要陪那麼多錢給大清帝國?二億三千萬兩銀子!我們日本一年也就收入才不到一億兩銀子,就硬是給你們大清帝國陪這麼多!這不是相當於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全體國民,要在三年多的時間,無償的給你們中國人出賣生產力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耿子奇說道;“誰讓你們日本人專門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明明北洋水師要舉辦海上檢閱儀式,日本聯合艦隊就偏偏趁這個時機,像個小偷和無賴一樣,發動突然襲擊,妄圖一舉擊敗北洋水師的無敵艦隊,沾個大便宜,沒料到卻賠了夫人又折兵。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照你這麼說,我們大日本帝國陪給你們大清帝國的銀子,是賠對了?”
“賠對了。”
“照你這麼說,活該我的老婆和女兒要光著身子,把衣服都捐出去,給大清帝國的窮人穿,活該我們大日本帝國所以的臣民,都一絲不掛的把衣服捐出去給你們中國人嗎?”
“當然了。”
“啊,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橫濱方二艦長抽了一支煙,狠狠的吐出一大口煙霧,好像要把胸中的怒氣和怨氣,通過煙霧都從肺部裏排遣出來似的。他說道;“你知道嗎?正因為你的諭旨,我們日本調集了差不多一百艘各類船隻,將一百艘商船的衣服,都運到了大清帝國。啊,整整的一百條船的衣物呀!”
“怎麼?你這個艦長心疼了嗎?”
“怎麼不心疼呢?要知道,我的九州號軍艦就是負責押運,在我的軍艦上,也裝運了差不多半船的衣物呢。其中就有我的夫人和女兒的漂亮的和服呢。”橫濱方二艦長說到這裏,將煙蒂狠狠的扔到了波濤滾滾的海麵上,他由於激動,臉上都發紫了,脖子上的青筋暴得跟樹根似的。眼圈也通紅通紅,如同賭徒一樣。
“這是毫無辦法的事情,不僅是我,就恐怕你們的睦仁天皇在位,也要這麼做的。如果不這樣做,給大清帝國的賠款豈不是一個肥皂泡嗎?”耿子奇說道。
橫賓方二艦長冷笑了一下,突然從指揮艙的艙壁上取下自己的那把日本軍刀,刷的一下,從裝飾考究的刀鞘裏,拔出雪亮的刀來,然後扔掉刀鞘,雙手高舉著軍刀,朝著耿子奇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了,他的臉上帶著恐怖的慘笑,眼睛裏露出凶光來。
“你想幹什麼?”
“我要殺了你這個中國人!”橫濱方二艦長說道。
“你別忘記了,你是在護送我返回到大清帝國的威海衛軍港。你負有這個職責。”
“不,我橫濱方二大佐沒有這個職責,那不過是你在暫且擔當日本天皇的時候,以大日本帝國海陸軍大元帥的身份,給我下達的一道命令罷了。現在,你什麼都不是了,在我的眼裏,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所以我要像過去先祖砍殺中國人一樣的砍掉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