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日本天皇的神聖之形象保持到永遠,如果做不到現實這一點的話,毋寧選擇死。所以,她才在天皇陛下準備出發之前,請求天皇陛下再擁抱一下她。天皇陛下沒有擁抱她。因為他不是一個講究情感纏綿的男人。
作為日本天皇,要有一種代表神聖的氣度,要有一種可以體現日本武士道精神的氣概來。如果什麼事情都顯得婆婆媽媽的話,還怎麼能夠體現天皇陛下所具備的至高無上的尊嚴呢?“貞子,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尤其是在我即將出行的時候,不能容忍女人來左右我的堅定的信念,你明白嗎?”
“陛下,我明白了,我剛才隻不過是一時的糊塗罷了,陛下,你去吧,我會目送你走遠的,我會永遠的祈禱你的平安和順利的。”貞子眼睛裏飽含在淚花,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對天皇陛下聲情並茂的說著每一個字兒。
天皇陛下臉上表現出很冷峻的神情。在一個男人要做出大事之前,是不能有絲毫的兒女情長的,如果太沉浸在一種情感當中,反而會誤事的。不僅自己作為天皇如此,自己要求日本國的每一個臣民也要做到這一點。
“我的皮靴還沒有擦一下,你給我擦擦吧。”天皇陛下對女官貞子說道。
現在,能夠給天皇陛下擦皮靴也是一種光榮。女官貞子跪下來,用自己的袖口給天皇陛下仔細的擦著皮靴。突然,休息艙轟然作響,一個龐然大物突然破壁進來了。“啊,魚雷!”天皇陛下認識魚雷,他看見魚雷悄然進來,感到無比驚訝。
魚雷穿過休息艙的中央,在半腰高的位置悄然前行,魚雷的尾部竟然還掛著兩個人,仔細一看,原來還是大日本帝國的海軍。兩個穿著低級日本海軍軍官製服的人,渾身都濕淋淋的,如同落湯雞一樣,由於被魚雷拽著飛馳,他們的身體懸在空中。
參謀安倍見三中佐和炮長石原小竺少佐也看到了休息艙裏的那個身穿北洋水師水製服的天皇陛下。但是他們沒有認出是睦仁天皇,出於一種本能,他們兩個都伸手拽住了天皇陛下的一條胳膊,把他也拽上一起跟隨著魚雷飛馳了。
貞子正在用心的給天皇陛下擦皮靴呢,她一邊擦一邊掉眼淚,一滴,兩滴......突然,她發現眼淚滴落的皮靴好像抬起來了,並且如同雞毛似的飛起來,她隻來得及抬頭瞥一眼,就看見天皇陛下如同被魔鬼掠去一樣的,跟著一個龐然大物,悄然的破壁而出,穿過休息艙,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在艙壁上,留下了兩個大洞。
貞子最後一眼,便是停留在那個被她剛才還在擦的皮靴上,那個錚亮的光澤仿佛還如星星般的閃耀在她的眼前。“陛下,你去哪裏?”她的呼喚聲,也隨著那個龐然大物飄走了,隻有東西兩麵的艙壁上赫然留下的大洞,在幽幽的冒著一股神秘的冷氣。
那枚魚雷從睦仁號炮艇的中間穿膛而過,然後有進入海麵,繼續乘風破浪的前行。與第一次從艦艇進入海麵不同的是,這次魚雷的尾部又增加了一個人,三個男人擠在狹窄的方向舵的防護罩內,六隻手緊緊抓著方向舵,以免被滾滾的海浪卷進大海深處。
參謀安倍見三中佐盡量的眯縫著眼睛,不讓海水進入眼簾裏,他想打量一下他們的戰利品。他和炮長石原小竺也不能解釋為什麼還要在穿越睦仁號炮艇的時候,順手牽羊,拽上一個北洋水師的水兵。或許是為了活命的一種本能,想拽住一個人體,而不是拽住一物體,因為魚雷飛馳的速度相當快,如果抓物體的話,手會受傷的。但是如果抓柔軟的人體,手就不會受傷。
對於炮長石原小竺少佐來說,伸手拽天皇陛下純粹是為了將自己的驚險的經曆,讓另外的一個陌生人來體驗一下。現在,石原小竺少佐也想睜開眼睛,打量一下到手的獵物。但是魚雷在海麵上飛速前進,冰冷的海浪撲麵而來,打在臉上還是很疼的,別提睜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