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一邊洗澡一邊聽了劉總兵傳達皇上的諭旨,覺得剛剛得意的情緒,馬上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過似的,來了一個透心涼。好家夥,皇上要親自接見耿子奇這個小子,如果皇上見了耿子奇,還不得把這個小子捧到天上嗎?
如果這個小子捧到了天上,自己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嗎?可是,且慢,皇上派劉總兵是在定遠艦被炸之前,如果皇上要是知道,來自自己大清帝國北洋水師的一艘軍艦,竟然敢用炮口對準皇上親臨大駕的定遠艦,發射一頓炮彈,皇上會怎麼樣呢?肯定得龍顏大怒,那個時候,要是再派人來,就非得要耿子奇的命了。
想到這裏,方大人並沒有表現的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哼起了京劇《景陽岡》中的一段;“我且在景陽岡上,坐看觀虎鬥......”劉總兵不聽則已,一聽氣得差點暈過去。好你一個方伯謙,你別得意,你冒犯長官,無視領導,咱們騎驢看唱本,等著瞧好了,究竟這個世界上是你怕我,還是我怕你?
“劉總兵,承蒙皇上恩典,我耿子奇是榮幸之至。可是,海戰還在繼續當中,小日本的聯合艦隊還沒有安全打垮,我要是現在跟你去了定遠艦,覲見皇上的話,那麼,北洋水師的艦隊該由誰來指揮呢?況且,現在到了戰鬥最關鍵的時刻,我不能離開旗艦濟遠艦呀!”
“你不去說不過去,畢竟是皇上要接見你,你不會等覲見了皇上後,再回來繼續指揮海戰嗎?”劉總兵說道。畢竟他是負著皇上的諭旨來到濟遠艦的,本身這就是無上榮光的一件事情。如果寫在自己家族的家譜裏,就會添上這麼一筆足以稱之為輝煌的一日;
甲午年,劉姓第一百一十一代後裔劉步蟾,受到北洋水師丁汝昌提督大人的指派,奉光緒皇上諭旨,到臨時的旗艦濟遠艦,向北洋水師臨時管帶兼任臨時提督耿子奇,傳達皇上諭旨。讓耿子奇到北洋水師的旗艦定遠艦,覲見皇上。
現在,耿子奇竟然不想去覲見皇上,那自己的家譜不就寫不成了嗎?家譜寫不成倒是次要的,關鍵是自己受丁大人的委派,專門劃著小船冒著敵我雙方軍艦的激烈炮火,來濟遠艦傳達皇上的諭旨,結果還被自己炮彈擊中小船,自己負傷落水,幸虧被自己人所救。
要不然的話,家譜記載恐怕要寫成;劉步蟾甲午年的一次海戰,被自己軍艦炮火誤傷,然後以身殉職。當然了這都是後話。問題是自己若是沒有完成丁大人的指派任務,沒有叫來耿子奇,讓皇上好好的看看神勇無比的年輕人耿子奇的話,皇上怪罪下來,自己豈不是倒黴了嗎?
想到這裏,劉總兵表情嚴肅的對耿子奇說道;“我現在以北洋水師右翼總兵的身份,命令你馬上跟隨我去到定遠艦覲見皇上,不得有誤!”說著,劉總兵就從擔架上掙紮著起來,采取坐姿,因為腿部受傷,不能站起來,隻能保持這個坐姿,來顯示一個右翼總兵的威儀。
耿子奇也一臉嚴肅。掏出了丁汝昌大人給他發的那張授權的電令,對劉總兵說;“大敵當前,我身為北洋水師艦隊的臨時提督,怎麼能擅自離開指揮崗位呢?再說了,海戰正處在關鍵時刻,分秒必爭,不能沒有指揮。想必我不去覲見,皇上也可以理解。”
劉步蟾總兵接過那份電令一看,果然是丁汝昌提督命令濟遠艦的臨時管帶耿子奇擔任臨時提督,指揮北洋水師的所有戰艦,反擊日本聯合艦隊的偷襲。並且,命令濟遠艦掛標誌旗艦的龍旗,以擔當北洋水師的臨時旗艦。
看了這份電文,劉步蟾總兵就沒有話說了。可是,自己明明是被丁汝昌大人委派乘坐小船來濟遠艦請耿子奇的,光緒皇帝還在定遠艦等著接見神勇無比的海軍小子耿子奇呢,可是,耿子奇執意不肯跟著自己到定遠艦,這該如何是好呢?自己又不能強迫對方,現在輪職位,畢竟是耿子奇的官大,要知道他是臨時提督呀。
正在劉總兵左右為難之際,二副匆匆跑來報告說;“魚雷發射的事件,有了一點眉目。有一個水兵親眼看見女子服務隊的隊員,白梅和迎荷兩個美女,跑到魚雷發射管的地方,至於是不是她倆按動了魚雷發射的按鈕,不得而知。”
“白梅和迎荷呢?”耿子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