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放肆!”
“管帶大人,我......”劉不孬急於想申辯。
“此乃堂堂的北洋水師艦艇,如何能容忍這樣的猥瑣的情形之出現?簡直是對濟遠艦的辱沒,對龍旗的辱沒,還不快把爾等驅除出艦艇?”方管帶一副錚錚鐵骨的偉丈夫的光輝形象,嗬斥手下。讓眾官兵麵麵相覷,慚愧之極。
“大人,請息怒!”善於察言觀色的瘸狐狸,這個時候挺身而出,鬥膽對方管帶說道;“這實在是不怪我們的人。我們乃女子服務隊的成員,登艦是在容許的情況下,來為全艦官兵提供各種優質服務的。比如說今天你看到的刷油漆的活兒,又髒又累,而且刺鼻的味道,熏得我們頭昏腦脹,再加上,儲油倉溫度也高,我們女子服務隊的成員,不畏高溫,堅持工作,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可是,大人卻沒有讚美我們,卻橫加指責......”
“你是何人?”方管帶打斷瘸狐狸的話,問道。
“大人,小的外號叫瘸狐狸,是女子服務隊的領隊。”瘸狐狸自報家門道。
“你剛才講得那些大道理,統統沒有用!我隻問你一句話;為什麼你的女子服務隊的成員,不穿褲子刷油漆?”方管帶善於抓住問題的實質,一針見血的指出要害所在。
“因為,我們女子服務隊的成員的褲衩,都被臨時征用了。”那個高高站在儲油罐上,正在拿著一把大油刷子操作的女子說道,她的超短裙如同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劇《天鵝湖》裏,扮演天鵝的女芭蕾舞演員,可是人家芭蕾舞演員是分明穿著褲衩的。這點要澄清,不能冤枉人家老柴......
“被征用了?”
“是的,因為你看到的綁在船舷和桅杆上的彩旗,就是這些女人們的花褲衩......”大副在旁邊給管帶大人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簡直是胡鬧!”
“這是因為要急用,沒有別的什麼辦法,隻能是借用她們的褲衩,況且事後,是要給她們付銀子的,我們要盡量做到秋毫無犯呀。”二副也附在管帶大人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無恥!”方管帶大怒了,他指著大副和二副,嗬斥道;“流氓!一群飯桶!你們簡直是一把子胡整!為什麼不提前購買彩旗?對了,那個龍旗也是褲衩代替的嗎?”方大人盛怒之下,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而且不容含糊的事情。
“不,大人,龍旗是真的,原來就有的,隻不過彩旗都是褲衩代替的。但是,掛在天上,被風飄著,一般不扒近看,是看不出來的,等今天彩排一結束,我們馬上取下來......”
“放屁!彩排結束,你們難道還打算長期掛著嗎?還打算掛到檢閱的那一天嗎?難道還打算讓提督丁大人和總理李鴻章大人欣賞嗎?”方大人有點氣急敗壞了,他不能容忍在他管轄的軍艦上,會發生如此惡劣如此滑稽和辱沒軍威的事情來。
“大人,請息怒,我們為你表演一段舞蹈,給你降降火!”瘸狐狸說道。他拍拍手,那些女戲子馬上就跑攏過來,整齊的列隊,然後拿著油漆刷子,翹起高高的白色的大腿,跳起了臨時發揮的《刷油漆小調》瘸狐狸打著拍子,哼著曲調。
女戲子們就合著曲調的節奏,跳起了齊刷刷,齊刷刷,齊刷刷——果然,方大人的怒氣在富有節奏和大腿整齊擺動的誘惑下,漸漸的平息下來,眼睛朝著幾十條的白色的,健碩的,富有彈性的,訓練有素的大腿的舞動和翹起,有點眼花繚亂了,不知道該把目光鎖定在哪個目標為好?
齊刷刷,齊刷刷,齊刷刷——
真是絕妙無比呀!方大人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美妙絕倫的舞蹈,這些舞蹈不同於酒店的那些女郎的豔情之舞蹈,眼前的舞蹈分明是揉進了勞動的元素,而且把油漆刷子作為道具,她們或者蹲,或者彎腰,或者踢大腿,都顯得那麼富有韻味,那麼富有律動的節奏呀,把個方管帶看得如癡如醉,情不自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