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小心翼翼的扶著沐揚走進一間臥室。
還是一如既往的空,走進去便看見一張寬寬的床,簡單的火紅色好像象征著他們兩個火熱的心。床頭的牆上掛著兩人依偎的婚紗照,相框裏溫暖的笑容讓整間空蕩蕩的臥室顯得那麼的溫馨和幸福。
坐下後,沐揚笑著說:“你的手心都出汗了,其實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整棟房子我已經摸透了,可以來去自如。”
“嗯。”唯一擦了擦手心的汗,“你很漂亮,也很勇敢!”
沐揚笑了笑,“為了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愛的人,必須得麵對現實勇敢起來。”
唯一沒有從她眼裏看到半分委屈和放棄,看到的隻是一個漂亮有魅力女子的堅強和勇敢,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就憑這點,唯一覺得麵前這個看不到的女子對自己的胃口。
不因她是盲人,不因她是大叔的朋友,不因其它什麼原因,隻因她的堅強和勇敢,唯一想要交這個朋友,這是她第一次想要認識朋友。
唯一不是別扭拐彎抹角的人,想來便做,她握著沐揚的手,說:“沐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沐揚點頭,高興的說:“當然可以啊,沒聽到你聲音前我還以為你跟翼差不多大。原本還想問我們誰大來著,你這樣叫我,便是我大咯,嗬嗬……”
“嗯,我今年19歲。”唯一一說出來,沐揚顯然有些吃驚,“我沒想到你這麼小,翼怎麼忍心下手的。”
唯一有些不好意思,再不懂情這句話也聽懂了。
雖然知道沐揚看不見,可臉還是不由得紅了,結結巴巴的說:“沐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沐揚歪頭,空洞的眼睛眨了眨,問:“你不喜歡他?”
唯一害羞的搖頭,看了眼沒反應的沐揚,她楞了一下,歉疚的吐了吐舌,小聲的回答:“不是。”
“那是他不喜歡你?”
“我不知道。”語氣有點垂頭喪氣。
“為什麼?”沐揚不解,在她的愛情觀中,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纏的他喜歡。
“一言難盡,我們的關係太複雜了。”唯一歎了歎氣,“我配不上大叔。”
自從那次被人“提醒”後,她才發現自己以前真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就憑這樣的自己,怎麼能讓大叔喜歡上自己,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話怎麼說?”
唯一怔了怔,這話該如何說起呢?該不該說呢?
“怎麼了?”沐揚沒聽到唯一回答,晃了晃手,“不好說嗎?還是一言難盡?”
沉浸在該說不該說中的唯一回過神,啞然一笑,“沒什麼不該說的,隻是就像你說的,一言難盡。”
“那就從頭說起,反正時間大把。”
於是,唯一娓娓道來,直到說得口幹舌燥才停了下來,舔了舔幹枯的嘴唇,道:“事情就是這樣,這也是我第一次跟人說起。”
沐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也難怪你會不確定和糾結了。”拉起唯一的手柔聲細語的說:“在姐姐我的眼中,喜歡就大聲說出來,不喜歡就纏的他喜歡上自己。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呢?如果是這樣,那我不是早就跟我家冷夜軒拜拜了。”
唯一詫異,嘴角抽了抽,還真霸氣!
隻聽見沐揚繼續道:“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愛情不講究門當戶對,因為那是不懂愛情的人的觀念。就像你剛剛告訴我的,就算是層棉被你也要捅破它,那就加把勁呀!”
唯一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似乎沒什麼底氣。
沐揚也知道她一時半會兒做不了什麼,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我和冷夜軒還有東方翼的故事嗎?翼有沒說過?”
“沒有。”唯一黯然道,“之前聽裴若雅提起一點點,不是很了解。”
聽到裴若雅三個字,沐揚怒了:“裴若雅?哼……那個死女人如果再被我遇見她,我非得讓我家夜夜給我報仇。”
唯一汗顏,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不喜歡她啊,看來不是自己對她“另眼相待”,是她本身的問題。
“這話又怎麼說?”唯一的好奇心起來了。
“這話要從我讀高中的時候說起了。”沐揚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中。
唯一一邊認真的聽著沐揚的敘說,一邊看著她因說到動情處時的雙眼和表情,心驀得一動,原本想要打斷她而出口的話如刺在喉。
美好的愛情,真摯的友情,動容的親情,都是無私的在奉獻,認真的付出。
從沐揚嘴裏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真性情,都是那麼的愛她,無怨無悔的愛!
這樣的情感是唯一自從媽媽走後便很少再遇見的情感了,親情、友情,對自己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