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茶廳,翻飛的水鳥掠過陣陣漣漪。此處極為隱秘,錯落的枝葉掩蓋住正在進行的秘密。唐笉看著骨瓷杯中的鮮亮的湯水一時間有些失神,直到茶娘退出去紀慧莘開口他才回過神來。這個時候笈笈到底吃飯了沒有。她到底是肯吃東西了,可是不多,還是不太願意同他說話。
“我的孩子呢,有什麼怨氣衝著我來就好,一個大老爺們扣著一個孩子算什麼!”
他的手指摩挲著杯沿:“孩子過得很好,還胖了幾斤。”
這樣的話在她這個母親麵前真真像是甩了她一耳光,她的麵皮有些熱辣辣的,是的,她早出晚歸,忙著約會,忙著算計,孩子隻有扔給保姆,未免有不負責的保姆。孩子從生下來就小病不斷,麵黃肌瘦,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少了一份活力。
她愛起來便愛,恨起來便恨。
“像你這樣不負責的母親有什麼資格,所以我替你做了決定,交給了阿萊。”
她叫了起來:“你混蛋!”他居然把孩子交給了那個通緝犯。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惹我,我的耐性通常不好,你還把念頭打到笈笈的頭上。”他沒什麼表情地敘述。
“是你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你帶給我的恥辱我要加倍還給你。”
“隨時恭候,我還有事,再見。”他很紳士地道別,腦子裏盤算的卻是回去的時候要不要給笈笈帶她喜歡吃的醬鴨子。
紀慧莘看著那個傲慢的男人消失在小徑裏氣得把藤桌上的茶具全部掃在地上,你越是珍貴的東西我越是要毀掉。沒一會兒尹夏從另外一個包間出來,冷冷淡淡的樣子。
“我需要你幫我。我隻能靠你了。”紀慧莘望著他說道。
尹夏笑了:“你的姘頭靠不住?”
“我的姘頭不一直是你麼?”
他的神情更加絕情:“你以為我會幫你?”
藤木窗外一群驚起的白色水鳥飛遠。
而唐笉的行動似乎來得更快,他料想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靠著以色侍人她連一點風浪都翻不起來,於是他叫秘書安排金老三出來吃飯,有些事情還是開誠布公的好。
就在唐笉離開後,有人找上門了,那是許久不見的魏明珠,穿著白色的蕾絲裙子,卷曲的長發垂下來,一副誇張的太陽眼鏡破壞了她營造出來的淑女氣質。笈笈第一眼還沒認出來,直到她把眼鏡摘下來,她倒是長胖了不少呢。
“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她有些好奇明珠一向是與她來往得少,她們之間更多的是心心相惜。對了,後來阿萊怎麼樣了?
明珠溫柔地笑了笑,把耳邊的頭發撩到一邊:“我是來幫唐笉的。”
一聽見她是為誰來的之後笈笈麵色有些僵硬,又是來當說客的麼?說實話她一點也不稀罕。無非是說些都是為你好啊,你要接受,不許反抗。耳朵都聽出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