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疼痛在蔓延,就像是潛伏在身體深處的惡魔,集結著勢力似乎就要衝出她的身軀。
好疼,渾身都好疼,就像刀在一塊塊割碎她的身體。疼痛一點點撕扯她的意誌,淚水不受控製地掉下來,越哭越凶,越哭越難受。有一隻手在試圖輕輕擦去她的淚水:
“別哭也不要難受,小產也要好好將息,留下後遺症可就不好了。”
聲音有些陌生,也有些遙遠,她努力想抓緊什麼結果什麼也抓不住。尹夏主動把手伸出去,被她一把抓住,就像是在汪洋大海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抓得很緊就像怕失去的珍寶。纖細的手在他手中,白得連蒼藍色的血管都看得見。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她是把他當成誰了吧。今天他本來是陪阮元過來檢查的卻看見唐笉匆匆的身影,他沒有在醫院待多久便打著電話開車離開。在四樓的特護病房裏他看見了蒼白著小臉的笈笈,他以為她是生病,問過醫生才知道她的意外流產。
當初是不是不應該就放任她的自由?他從小就知道隻有自己強大了才有能力去爭取喜歡的東西。可是當
他羽翼豐滿的時候他想守護的珍寶已經不在。
等了一會兒笈笈還沒醒尹夏便先離開了,唐笉那家夥再怎麼無情應該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在醫院裏的。在他走的幾分鍾後唐夫人便趕到醫院了。那時笈笈恰好醒來,她在病房裏環顧一周,她好像記得在她昏迷的時候似乎有人在旁邊守候,那個人不像是唐笉,他給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唐夫人安慰著她:“笈笈千萬不要傷心,你們還年輕呢,以後會有很多孩子的,唐笉在這方麵做得太不
好了,回頭我一定替你收拾他。”
孩子?她隻是覺得疼,疼得撕心裂肺,卻不知道是失去孩子了。
笈笈有些走神,在那方麵唐笉算是做得比較全麵的,就算是再激情難以自持他都不會忘記。那麼這個孩
子大概就是意外吧。
今天對於唐笉來說打擊比較深吧,同時得知失去兩個孩子。安安到底怎麼樣了呢,說到底她今日會這樣安安也有一定責任。
她們算是扯平了。
“媽媽,唐笉呢?”這個時候為什麼不陪著她呢,心裏冷冷淡淡的。
“別惦記那小子,他在機場。”她本來在鄰居家打麻將來著,結果那臭小子打電話來叫她來醫院,然後
什麼也不說就去機場了。得知是笈笈出事真是又氣又急,恨不得把唐笉那小子抓到麵前來打一頓,可是也沒辦法,孩子已經意外流掉了。
“媽媽他有沒有說去機場做什麼?”她微微皺著眉頭。
“好像是去送什麼朋友。”唐夫人摸著她的腦袋溫柔道。
“哦,這樣。”她的語氣有些木楞。
唐夫人又道:“有什麼需要就給我講,爺爺他們還不知道,知道了的話唐笉又要吃苦頭了。”
她的意思笈笈知道,搖頭:“沒什麼需要就是累得慌,想睡一會兒。”
“睡吧,我守著。”
她這一覺就睡得特別踏實,還做了夢,夢到小時候的事,小時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