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自己不想活!”
“誰不想活?難道是斷公子?”
見我不吭聲,羽兒便是明白了。
“不行!我去找他!”
“不用了。”
“什麼不用了。公主陷入這龍潭虎穴還不是為了救他嗎,他怎能如此糟蹋公主的一片苦心!”
“羽兒,這裏可不是幻雪城,這裏是鼎劍皇宮,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公主。。。”
“好了,去把我的琴拿過來。”
“是,公主。”
“羽兒。”
“啊?”
“我們出門在外,以後就不要叫我公主了。我們以姐妹相稱吧。”
“是,公主。。。啊。。。是,裳,裳姐姐。”
輕輕撫上琴身的紋路,是有多久沒彈了,自從母後過世就再也沒有動過了。這把‘獨步天下’還是當年外公給母後的嫁妝,母後在世的時候總是父王撫琴,母後歌舞,我和溟就坐在父王身側。而那樣的天倫之樂是短暫的。指尖劃過琴弦,弦音依然清亮。今日就彈一曲‘春江花月夜’吧。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指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不愧是幻雪國的霓裳公主。”鬼魅般的聲音傳來。我停下手上的動作,起身察看。四下並無半點人影,身後的羽兒不知何時也早已昏睡過去。‘嗖~’眼前瞬間閃過一抹鮮豔的紅。“誰?”話還未出口,便感覺渾身不能動彈,不知不覺間全身穴位都被封住了。
“閣下武功這般高強,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我不過一介小女子。”
“封天的掌上明珠又豈會隻是一介小女子?5歲熟讀詩書,6歲精通禮樂,13歲師從‘九天玄冥’,魔羅宮大弟子步殺也不是你的對手,郾城英雄會上更是連鼎劍王潃也被你一條白綾困住。”他竟知道的那麼多,他還直呼父王的名號‘封天’。
“美人,我說的可有錯?”眼前出現一襲紅袍,紅得如熊熊燃燒的烈火,精致的銀質麵具遮住了半張臉,嘴角揚起一抹邪媚的笑。這笑莫名地讓我想起那日雪滄山上那個一席紫袍的戦鋒,卻又明顯地感覺到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戦鋒邪魅的笑時眼底總有一抹掩藏不住的溫柔,而這個紅袍更像是一個妖孽,那邪魅的笑靨下住著一個魔鬼的靈魂。
紅袍笑得越發邪惡。
世間傳聞,魔羅宮宮主——夜魔羅,武功高深莫測,來無影去無蹤,終年一席紅袍示人,臉上戴著銀質麵具,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看來此人就是傳說中的夜魔羅了。如果是敵人的話,必定會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對手。
“公主覺得我們今後是敵是友?”他會讀心術?!這可是傳說中的魔鬼心法,武林中人禁止修煉。
“美人不要再想了,你想什麼我都會知道的。”
“好,那我也明人不講暗語。你我素昧謀麵,閣下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我隻不過是路過此處,聽見琴聲幽怨,又見美人一臉愁容,便來看看了。”說著,他伸出手輕薄地摩擦著我的臉。“宮主好雅興,夜裏遊玩竟遊到鼎劍皇宮來了?”“鼎劍皇宮算什麼,整個青垣大陸,我夜魔羅想去哪就去哪,哈哈哈哈哈哈~~~”尖細的笑聲漸行漸遠。
我運足內力在體內左衝右撞,始終找不到破綻重開穴位。他的武功該是我的幾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