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潘小強的眉心,他手裏的警棍停滯了下來,但是還緊緊的攥在手上,沒有扔下。
謝棗輕佻的怒了努嘴,露出了他兩顆大黃牙:“咋了,小強哥你不是虎嗎?來揍我啊?看看是不是你的腦袋能硬過老子的子彈。”
潘小強心裏有些小嘀咕,這家夥怪不得跟當年不一樣了,原來是手裏頭有家夥,不過如果他將自己打死的話,事情鬧大了對他也沒好處,光著腳的不怕穿鞋的,不如索性一搏。
但是這樣想不是馬上能夠這樣做,潘小強深吸兩口氣,捏緊了拳頭,放鬆心態——不就是玩命嗎?誰怕誰。
“嘿嘿!當年你這小王八蛋打我的事我現在還記得,非要找你還回來,可惜啊,這些年你一直不在衝延,不然我他媽一天削你八頓。”
潘小強的拳頭緊攥的碰碰響。
“不過現在也好,老子找著機會了,而且就這樣弄死你我很不過癮,我要讓你嚐嚐最痛苦的事情。”謝棗的整張臉都在扭曲,聲音要多狂妄有多狂妄。
潘小強低沉著嗓音說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謝棗指了指樂亦:“這妞是你的馬子吧?長的真他媽俊,跟咱們小縣城的就是不一樣你說我當著你的麵玩死她,你會是個怎樣的表情呢?想想就興奮呐!嘖嘖。”
“你他媽要是動他一下,信不信我現在廢了你。”
樂亦一旁輕聲勸道:“小強,讓他放馬過來,你別輕舉妄動。”她可真不想將災難引到潘小強身上去,但是現在已經引上去了。
謝棗嘎嘎笑著,左手解了解皮帶的扣子,整個人身子很誇張的後仰著,隻是手裏的槍口還是指著潘小強的腦門,警惕的狠,他嘴巴張成很誇張的角度,一副要把潘小強完全吃掉的模樣,囂張的說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左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身:“你不是真男人麼?不是愛打抱不平麼?來,來,給老子舔舔,要是舒服了,沒準我能夠放了你們三個。”
樂亦的眼睛裏飽含著淚花,要不是自己想出了接近潘小強先要討好他的家人,也不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也不會被人抓起來要挾小強了,她輕輕的搖頭,喃喃癡語:“小強,不要,千萬不要。”
潘小強如刀眼神剜著謝棗,他感覺到了,這家夥是想讓自己一輩子都記得這件恥辱的事情,而且就算自己真的給他舔了,他就會放了樂亦?不可能,狗改不了吃屎。
索性橫出去了,潘小強一把抓住了槍頭,狠狠的頂住自己的腦門,冰冷的五四槍頭頂得眉心處有了一點點發紅,他發狂的咆哮道:“來啊!牛逼你開槍打死老子!操你媽的。”
謝棗哪裏估算得出有這麼一招,手裏還是有些發抖,眼神中也有了一絲畏懼,在他看來,他自己是玉,潘小強是冥頑不靈的臭石頭,一旦開槍,玉石俱焚。
潘小強根本不向流氓讓半分,隻是他手上的細絲因為過度激動竟然探入到了手槍的內部。咦!沒子彈?這下他可明白了,謝棗平常也就是拿支沒有子彈的真槍出去嚇唬人,現在又來嚇唬自己來著。
真他媽扯淡!潘小強現在完全掌握主動了,眼睛瞪得如猛獅一般,咆哮:“來啊!你不打死我你是狗日的。”
謝棗強打住精氣神,哆哆嗦嗦的吐了一句:“你別以為我不會開槍啊,老邢,拿警棍抽他。”一直愣在邊上的老邢哪裏敢動,剛才潘小強兩棍子抽暈自己同事的餘威還在腦子裏麵回蕩呢。
“哼哼!老子懶得陪你玩了,拿個破玩具槍嚇唬你大爺呢?”潘小強一手撥開了手槍,一拳打在了謝棗的麵門上,鼻血崩留。
還沒等謝棗倒地,潘小強拉住了他的衣領,又是一拳,將他揍成了一隻熊貓眼:“剛才不是很囂張嗎?不是要算賬嗎?”一腳踹在他肋骨上麵,躺在地上直打滾。
潘小強過去伸手找老邢要鑰匙,這次老邢不敢再犯倔,連謝棗這位少公子都給人收拾的服帖帖的。
“老邢!你給了他我下了你的警服。”謝棗齜牙咧嘴的擠出了這句話。
“狗雜種!”潘小強隨意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將剛才囂張到變形的臉,真的給砸變形了,謝棗吐了一口血水,甚至連牙齒都掉了兩個,左顴骨被打的塌陷了下去。
老邢看了看謝棗的慘象,隻能乖乖的掏出了鑰匙,遞給了潘小強:“大哥!我也就是給人當個狗腿子,你饒了我吧。”
潘小強哪有時間跟他計較這個,不過接到鑰匙的那一刻,突然窗戶裏麵看到七八輛武裝警車呼嘯駛進來,還沒停穩,就下了一大批的武警,端著微衝瞄著房間裏麵,而指揮車則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大胖子,滿臉怒氣,拿著喇叭喊道:“是誰他媽的打我兒子,自己滾出來,老子給你留條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