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是親義父(2 / 2)

明月用小竹人兒施了一禮,奸聲奸氣道:“雷霆雨露皆是大人恩典,民女感恩五內。”

二人聲唱俱做,玩得不亦樂乎,在床塌下的成越可不高興了,自己好好的被人堵在了鹽洞裏幾天幾夜,沒得吃,沒得喝,外麵這個男人,天天做各種吃食引誘他,讓他幾欲發狂,偏偏他連上個茅房身後都似長了眼睛,他連跑都不可能。

成越簡直欲哭無淚,若不是自己身上這一身黑毛,他何必這樣的俱怕於人,早就大大方方的站於人前,驕傲的攀談,甚至喝上一杯水酒,何必偷偷摸摸遠離人群?成越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想要忍著餓再次回到洞中, 一眼瞟見身側幾日前被他胡亂塞在塌下的新衣裳----這是明月讓劉氏給他做的夾襖和棉鞋,他不想穿,也不愛穿。

成越咬了咬牙,為了不被餓死,自己隻好選擇做出犧牲。

成越狠了狠心,將衣裳和鞋子直接套在了身上,除了手腳臉,全部的黑毛都隱在了衣裳之下。

成越用手緊緊掐起一小撮黑毛,深吸了一口氣,再一用力,一小撮黑毛頓時離了臉頰,痛得成越“喲哈”的一聲慘呼。

塌上魏知行頓時豎起了耳朵,明月掩拭的痛呼一聲,魏知行狐疑的看著明月,問道:“你怎麼了?”

明月心中為自己唉歎一秒鍾,臉上無限痛苦道:“你的小竹人兒將我的小竹人兒打了,我好痛,腿疼、腰疼、心疼。”

緊接著,又是一聲“唉喲。”魏知行手不知該不該弄手裏的竹人了,難道這兩隻竹人兒被施了蠱不成,它疼,她也跟著疼?

再緊接著,明月一聲接一聲的“唉喲、唉喲、唉喲”聲不斷,臉上痛苦無限,手掌一會兒捂著胸口,一會兒捂著肚子,一會兒又捂著腦袋。

魏知行看著自唱自演、演技尷尬的明月,滿麵的通紅,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怪異,這麼讓人-----難為情。

正在火堆前烤肉的魏炎和魏來後背一僵,二人麵麵相覷,卻都不敢回頭看上一眼,二人眼睛傳遞著隻有二人看得懂的消息,最後默契的低著頭,隻看著眼著的烤雞肉,直到將白條雞烤成了碳燒雞。

明月“唉喲唉喲”叫得氣喘噓噓,讓人不得不想入非非,表情卻又是那樣的怒不可遏,有種欲迎還拒的意味了。

魏知行的臉已經紅成了蝦子,深深咽了口唾沫,喊了聲“魏炎”,魏炎身體一緊,裝做沒聽見的繼續烤肉,手卻已經哆嗦了。

魏知行歎了一口氣,主動離開是非之地,來到魏炎和魏來身側,準備吃他的午膳了。

明月見魏知行離開,低下頭低吼道:“姓成的,你想怎麼著?”

成越已經從床塌下爬了出來,嚇了明月一跳,這哪裏還有平時山魈的模樣,手上、臉上的毛已經被撥得光禿禿的,還殘留著不少血印子,斑斑癩癩,好不驚悚,身上還受看一些,穿著明月讓劉氏給做的衣裳袍子和鞋。

這身行套,當初無論明月怎麼勸成越也不穿,甚至被他不屑的扔在了木塌下方,如今卻被他老實的穿上了,露在外麵的毛被撥得幹幹淨淨。

難怪如成越也會“唉喲唉喲”疼得叫喚,這個褪毛法,也太過驚悚了些,明月這個氣啊,早不撥晚不撥,偏偏這個時候撥,早不出晚不出,偏偏這個時候出來,這是要和魏知行成功會師聯合整治她的節奏嗎?

明月快速的將成越再次往床塌下懟,卻哪裏是成越的對手,斑斑癩癩的家夥已經大搖大擺的向火堆方向走,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隻燒得半胡半焦的烤雞。

明月氣急,快速追了上來。

聽得腳步聲音,魏來迅速抽出一把匕首來,遙遙指向成越,怒道:“來者何人?”

明月忙擋在成越身前,訕訕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魏知行皺著眉頭看著憑空而降的成越,身材高大粗壯,頭發糾結如乞丐,五官斑駁得看不清長相,隻看到有無數的螞蚱口和血印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似長出的鉤子般,不看人,隻盯雞。

魏知行不理會明月,陰沉的問成越道 :“你是何人?”

成越眼睛仍不離燒雞,仍舊不答理魏知行,手自然而然的去綹長眉毛,結果綹了個空,隻好改綹亂如氈的頭發。

魏知行眼珠一轉,拿過燒雞來,在成越麵前晃了一晃,又問了一遍,“你是何人?”

成越深深咽了一口唾沫,低頭看著毅然擋在身前的明月,嗬嗬一笑,很自然的張口道:“我是她親義父。”

明月登時瞪圓了眼睛,正用眼睛試圖殺死成越。

魏知行頓時黑了臉,這義父,還是親的和不親的之分?顯而易見,自己就是那個是“不親”的,這披頭散發一臉癡呆的就是那個親的,越想魏知行心情越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