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百勝臉跟著綠了,宋家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媳婦、嫁閨女,殷金偷偷告訴他,這殷家的幾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殷明月要不得,活脫脫一個女閻王;殷明霞要不得,活脫脫一個黃臉婆;隻有殷明星性情好,也長開了,養兩年就能入洞房了。
娘親的計謀雖然是十拿九穩,但新娘子是誰可就兩說著了,宋百勝便耍起了小聰明,一心想著將這殷明星“不慎”抱了、摸了,甚至親了,不就如周家一樣,生米煮成熟飯,定也得定,不定也得定了嗎?
想法是好的,耐何他想湊過去與明星說話,明星愛搭不理,再糾纏幾回合,所幸向明星撲去,身子剛動,膝蓋突然一疼,人就偏了軌跡,向一側飛撲。
宋百勝抬眼看向撲倒的方向,殷明月如鬼魅般出現在麵前,叉著腰,如母老虎一般兩眼一瞪。
宋百勝雖然泄了氣,但力氣卻泄不下來了,轉念一想,以自家的情況,有隻母老虎暖被窩總比沒有強,索性認了命,閉著眼向前撲,改抱明星為明月。
手剛觸到一絲綿軟,宋百勝欣喜的睜開眼睛,定睛一看,觸到的不是明月的胸口,而是明月伸開的手掌。
宋百勝狠了狠心,本來站定的身子用力向前傾,想一蹴而就抓個滿堂彩,耐何明月不讓他如願,一雙手抓住宋百勝的胸口,來了個四兩撥千金,腰一擰,手一轉,將宋百勝在空中如鹹魚般翻了個身,宋百勝“吧唧”成了貼地燒餅,摔得好不淒慘,“唉喲、唉喲”的直哼哼。
明月剛剛抓宋百勝胸口的時候,懷裏一物直接掉在了明月手裏,散發著無發言說的味道。明月好奇起,展開包裹的帕子,裏麵竟是一條彎卷的熟製豬肉皮,上麵油光四溢,在陽光下說不出的詭異。
宋百勝臉色一紅,將豬肉皮一把搶過,用帕子包著放在懷裏,指著明月氣道:“母老虎!凶凶凶!!!”
明月吐了吐舌頭,搖頭晃腦道:“軟腳蝦,羞羞羞!!!”
宋百勝氣得嘴唇都是哆嗦的。
翟氏一臉冷色道:“明月,你是個姑娘,怎麼這麼沒大沒小,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明月挑了挑眉,衝著宋百勝輕眯了眯眼睛,微不可查的攥了攥拳頭,宋百勝嚇得忙退後了一步。
宋喬眼看著“富貴”大計就要露餡兒,向媳婦使了個眼色,宋氏攔著翟氏的手道:“嬸子,天也不早了,我說的事兒您老想著點兒,兩好嘎一好,兩家變一家,是好事兒,我過兩天托媒人來聽信。”
將嘴巴湊到翟氏耳朵邊悄聲道:“嬸子,剛剛你問的宋家的日子怎麼‘起來’的,我說一半留一半,百勝懷裏的那塊豬肉皮和我懷裏的‘起來盆’一樣,都有大用處,我這個是招財的,百勝懷裏的肉皮是保證一輩子不缺油水的‘豬油卷’,這個,別人我從來都不告訴。”
翟氏喜笑顏開的點了點頭,習慣性的讓殷才裝了一大背簍蘿卜、白菜,送到牛車上去,送宋家到村口。
宋嬌嬌嬌羞的看著沉默寡言、但能幹吃苦的殷才,又看看明顯四肢不勤的明朝,心裏已經有了一絲計較。
宋家離開了殷家,待殷才回來,翟氏便將三個兒子、三個媳婦叫到了屋裏,商議著兩家換親的事情。
翟氏剛剛說完,宋氏便接著話茬道:“娘,換親自然是好事啊,我娘家嫂子就是來促成明朝和嬌嬌親事的,親上加親,至於嫁到我娘家的姑娘,俺認為明星合適。”如此說辭,定是大房偷偷與宋家商議好的。
翟氏有些不悅道:“明朝和嬌嬌我沒意見,這明星上麵有一個堂姐,一個親姐,明月和明霞沒嫁出去,哪輪得到她?隻能在明霞和明月裏麵挑一個,剛剛明月和宋家小子挺有緣的,險些一起摔倒了,不如就湊成一對兒吧。”
劉氏忙搖了搖手道:“娘,剛剛的事兒你也看到了,明月和百勝就是針尖對麥芒,巴豆對砒霜,根本就過不到一塊堆兒去,不得將宋家的房子掀了。”
翟氏聽了劉氏的話反而樂意了,明月出嫁了,這三房沒有耍柴刀的禍害,不是任她這個婆婆搓圓揉扁嗎?明月性格厲害,到了宋家能當家做主,銀子和田地一把抓,自然不能虧著娘家,老宅不也跟著借光了嗎?
翟氏心裏想著美事,臉色一沉道:“我看明月行,這宋家日子沒過起來也就罷了,現在過得這樣好,穿綢飾金,吃喝不愁,明月去了還能受屈?!”
殷殿伍也一臉陰色的看著兒媳婦劉氏,大有看著不屑子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