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銀和殷才將三袋子糧食老老實實的拿了回來,殷銀不忿的扔在院中,殷才則好心的在屋裏地上鋪了木柴,將糧食全部立在木頭上,防止糧食受潮。
殷明月多看了殷才一眼,發現殷才長相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青年,雖然沒有韓興身材高壯,但也是一身的虯實,一看就是做慣了活計的,一臉憨厚,心慈麵善,倒是一個可以長期使喚的勞工。
殷金陰著臉看著一臉得色的殷明月,滿是探糾之色,宋氏則是因眼睛被殷明月吹得進了沙子,眼晴腥紅,狠狠的瞪著劉氏和明月,似要將二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殷才墜在眾人身後,走到劉氏身側,小聲道:“三嫂,麥秸在打穀場再曬幾天,老宅運的時候,俺插空給你送過來。”
劉氏點了點頭,若是再殷家還有一絲溫暖,怕隻有這個未婚配的小叔了,就連這棟一間半的小泥坯房子,也都是他找相好的漢子換工換來的。
殷明月放下了長刀,指著沒頭的公雞道:“小叔,你留下來吃雞肉?”
殷才臉色一紅,搖了搖頭,剛剛殷明月狠戾的樣子至今讓他心有餘悸,況且,在農村,長兄若身死,是可以續娶的,在寡嫂家裏吃飯,總是諸多不便,怕別人說了閑話。
殷明月聳聳肩,算是送了客。
送走了殷家的煞神,殷家娘四個兒的心才算是落了地,殷明陽眨著如星的大眼睛,驚奇道:“大姐,你咋那厲害呢?讓奶奶乖乖的將留下的東西給吐出來了?”
明星亦是一臉笑意,又心驚膽戰的看著大公雞,一臉可惜道:“大姐,你拿刀嚇唬嚇唬得了,咋還真砍呢?就算大公雞對你不好,你也不能殺了啊,咱娘還想讓它打種蛋,開春孵小雞崽呢!”
明月眨了眨眼,一臉懵逼的問道:“母雞下蛋孵蛋,公雞打鳴叫早,孵小雞崽與大公雞有啥關係?”
本來還一臉憂心的劉氏被弄了個大紅臉,轉回屋熱上午剩的雞肉去了。
明陽嘰嘰喳喳像小鳥似的歡叫道:“姐,姐,這事兒我知道,我知道,娘說隻有公雞和母雞打過架下的蛋才能孵出小雞崽,放到油燈下能照出小黑點兒來,我還特意看過公雞和母雞打架呢!大公雞可凶了,騎在母雞身上打,母雞一動不敢動。前天還看到撩妹兒欺負撩漢來著,撩漢被欺負得直叫喚,可可憐了,估計過兩天撩漢也能下蛋了。”
“呃......”明月感覺自己問了一個非常無語的問題,簡直可以說是耍流氓的問題,但她可以發誓,她真的不知道隻有種蛋才能孵出小雞,這個動物版的毛片兒還是讓陽陽遠離為妙。
明月嚴肅的拉著明陽的小手道:“陽陽,動物打駕的時候好凶的,常常秧及無辜,你以後離遠點兒啊。否則姐姐生氣了。”
明陽似懂非懂的跑到屋裏準備吃飯了。
桌上仍是滿滿一大碗的雞肉,和早晨殷明月離開時沒什麼兩樣,可她明明記得,當時的其他三口人是沒有吃飯的,現在午飯又過了飯時,仍是沒有動。
明月很是意外的看著劉氏,狐疑道:“娘,你們不會是等我回來一起吃吧?”
劉氏模糊的笑了笑,隻是笑不達眼底,明顯是為昨夜之事憂心,又不敢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