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好痛啊。。。。。。快裂開了。。。。。。奇怪,怎麼身體沒有感覺呢?怎麼一點重量感、真實感都沒有——我,死了麼?
等等,誰在哭?誰在我身邊?媽媽?我。。。我沒死麼?那為什麼除了腦袋都沒有其他感覺了。。。。。。好奇怪。。。。。。
感覺上好象意識一絲一絲的被拽回身體,大腦依舊鈍痛,卻似乎一秒比一秒更真實點了。不知道具體這樣過了多久,思維開始清晰起來,耳邊也頓時嘈雜。我想睜開眼睛瞧清楚身邊到底是不是媽媽還在哭呢,可是眼皮好重啊。怎麼平時睜眼閉眼的時候就從沒這麼覺得呢?感覺好象一坐山似的,怎麼努力也抬不起來。
那麼,我還活著嘍,真是走狗s運哎。改明真該到廟裏去燒柱高香。
睜不開眼睛就先思考會吧。我頑強的抵抗著大腦一陣陣抽搐般的疼痛,一邊開始回想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
那是九點鍾整的時候吧。我從埔東國際機場乘坐了飛往芝加哥的航班。難得的一個暑假時光,我本來是打算飛到芝加哥和媽媽一起度過一個美好的假期的。
人都說“夜路走多了自然會遇到鬼。”我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就已經習慣了這樣在各種的假期裏往返於兩個城市。說起來,到目前大學為止,坐飛機的次數已經無法計算了,從來也都是平平安安到達。而就在我馬上要步入社會,這最後一次學生身份坐機票打折的飛機,居然首次遭遇空難。
這種旅程我都從來沒想過還會發生這種事。所以說,“夜路走多了果然會遇鬼。”不過也還真是有神的庇佑啊。空難是發生在飛機已經起程的三小時後,也就是已經步入正常軌道。而我居然能在飛機失事於幾千米高空的情況下還頑強的被搶救過來,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啊。
想到這裏,我頓時感激的忍不住想要落淚,心裏發誓要是身體好了,一定拜訪這城市裏大大小小所有的寺廟,把自己認識的所有神仙統統拜個遍——敢情我天之嬌子啊。
又是這樣緩了半晌,頭痛雖然沒減輕多少,但似乎因為適應了,也就感覺不那麼疼得厲害了。而此時我所感覺到的最直接也最折磨人的是幹澀的快要揪在一起的喉嚨。
“水。。。媽。。。我渴。。。”眼睛依舊睜不開,我緩了半天氣,才勉強從喉嚨裏擠出這麼幾個字。“媽。。。我想喝水。。。好渴。。。”這聲音半帶嘶啞的從我嘴裏吐出來,像是我的又不像是我的。
感覺身邊又是一陣混亂,有個女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模糊又遙遠的應著。隨後似乎吩咐著旁邊的人,在後麵就模糊的完全聽不清了。
又是不長的一段時間,我感覺有人伸手小心的抱起我的頭,一手撐在我脖頸的地方,一手從背後探過去圈住了我的身體,我整個人似乎就落進懷抱裏去了。那雙手臂小心翼翼的撐著我,異常有力。
是爸爸麼?爸爸也在麼?哎,早知道這樣,我就早點出個什麼車禍的好了,也好借此讓老爸老媽有機會再聚到一起,說不定他們那段失敗的婚姻還能在我的情麵下死灰複燃呢。
“若兒,來,張口。。。”又是方才那個女人的聲音,溫柔而含情卻陌生的有如隔世。但,問題不在這裏啊。我這次耳朵沒出問題吧,剛才那女人的聲音也異常清晰吧。那麼,若兒是誰?這女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