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白漾家裝修的還真不錯麼。”夜叉先是扭著腰就跑去了白漾的梳妝台,看見琳琅滿目的化妝品頓時目不暇接,拿起粉刷子就沾了散粉在臉上補妝。
她死了一百多年,埋在地下不透氣,皮膚也沒以前光華嬌嫩了。是以生性愛美的夜叉在看見了百年之後高檔的化妝用品不由得心裏跟小貓爪子不停的在抓撓一般。
“哎呀呀……這是個什麼字兒?人家可不認得。”夜叉拿起一小瓶精華聞了聞,道:“一股子爛海藻的味道。”她撇開精華又拿起了眼霜。
那一罐子據說是深海海藻提煉出來的補水保濕抗衰老的精華在冠上了美國著名品牌之後還是擺脫不了被拋棄的命運,不由得歎息一聲。
夜叉沒見過眼霜,可還是識得眼霜這幾個字,也就歡天喜地的塗在眼睛上。
“你身上怎麼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身後一個清亮的小男生聲音響起來。
夜叉嚇了一跳,塗完眼霜正在畫眼線的手一抖,就畫出了個花兒,她怒氣衝天,喊道:“叫什麼叫?沒看見人家正化妝呢麼?”
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正麵對的是一隻慵懶的正在舔披薩的大白貓。
夜叉不以為意,擦了眼線又去琢磨睫毛夾。
她擺弄半天還是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於是拿著睫毛夾問白貓道:“貓妖,你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嗎?”
白貓頓時怒了,呲出一口尖牙利齒,雖然上麵仍然掛著披薩上麵的菜葉子,但還是頗有幾分威勢,“你竟敢說吾是貓妖?”
“你身上沒有妖氣,算我說錯了,不過無所謂你是什麼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物事?如何使用?”
“無所謂?”白貓更怒,渾身的毛兒都炸起來了,它一下子甩開披薩跳到書櫃上,占據了一個居高臨下的位置,揚了揚短下巴說道:“吾乃神獸白澤!”
“哦……”夜叉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又去翻騰白漾的腮紅。
“哦?”白澤胸腔燃著熊熊怒火,它乃堂堂神獸,竟然被一隻不知道哪裏來的散發著臭魚爛蝦味道的死夜叉‘哦’了一聲?
“想當年……吾乃……”白澤咳了咳嗓子,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深淺的海妖。
“哇塞,原來這是胭脂啊?天哪,好細膩的粉質哦……啊?竟然還有橘黃色的?不過和人家的皮膚不是很搭配啊,人家還是用嫩粉的好了。”
“吾受曆任祭司之命……”白澤聲音又高了一個八度。
“眉筆還有棕色的嗎?這個白兮兮的筆是做什麼的?哦,用來畫眼睛的嗎?怎麼畫啊?貓妖,你知不知道怎麼畫啊?”
“吾……”
“這個油是做什麼的?咦,百草霜?這麼多年,這牌子還有呢?天啊,好親切,我死之前一直用他們家的胭脂呢……這是口紅嗎?怎麼還有暗紅色的?現在流行這個顏色了嗎?哇哈哈,好喜歡啊……我要住在這裏!貓妖,你去看看白漾醒了沒?我要跟她交流心得!”
白澤在撓爛了三個靠墊之後怒火衝衝地跑去客廳。
白漾在沙發上睡得香甜的很,好像還在做夢。
白澤一下子跳到她身上,在她耳邊喊道:“白漾,你快點兒起來,把那個死魚爛蝦給吾趕出去!吾乃神獸白澤,如何能同末等小妖同居一室?”
一隻冰冷卻有力的手揪著白澤脖子後麵的貓就把它甩在了一旁。
沈簇皺眉看著白澤,低聲道:“她在休息。”
白澤跳腳,為什麼所有人都能欺負它?它乃堂堂神獸!
“吾乃……”
沈簇手指一彈,白澤頓時啞了嗓子,連絲絲拉拉的叫聲都發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