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洛千雪在門外守了多久,最終還是在如畫的勸說下,方才肯離去,華瀲在房內一直聽著外頭的動靜,卻無動於衷,連如畫來給她送來素食,她也沒有動過。
一直到了入夜,一直緊閉著的房門才終於打開,華瀲嬌弱的身子在月光之下更顯羸弱,她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南華廟。
兩日前來南華廟,是齊伯安排了軟轎把華瀲送上來的,而今日離開,卻是華瀲一步一步趁著月色離開的。中間華瀲也不知道絆倒了多少次,每次她都是咬緊牙關重新爬起繼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天一夜未睡的她終於支撐不住,在一個踉蹌後,眼前一片黑暗,暈倒在地。
華瀲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之後,睜開眼的那一刹那正巧也是入夜,她甚至以為自己不過是睡了一會兒而已,眼前的景象並不真實,她悠悠坐起,渾身虛弱無力,半晌後方才確定自己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頭。
她掙紮著從床上下來,發現身上已經換過一身幹淨的衣裳,搖搖晃晃地來到燭火燃燒的桌子旁邊,攙扶著才能站穩。
喘了一口氣,華瀲歇息了好一會才又繼續往門邊走去,這時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是一名樸素的婦人,大概三四十歲,黑胖黑胖的,臉圓圓,看上去十分和善。
那婦人一見了華瀲醒來,還自己下了床,連忙放下手中的瓷碗,扶著華瀲重新回到床上,咿咿呀呀地比劃了一通,大概就是叫華瀲不要下床隨便亂走之內的。
“是大嬸你救了我嗎?”華瀲感激地看著眼前這名啞婦人。
那啞婦人把瓷碗端過來示意華瀲喝下後,才指指點點地指著門外,華瀲看不太懂,隻能微笑地看著啞婦人沉默不語。
啞婦人見她不懂,也不心急,又一次比劃著讓華瀲不要離開床一步,就大步往外走去了。
華瀲這才來得及看自己身在何處,隻見這是一間簡樸的竹房,房內除了一張床之外,就隻有一桌兩椅,樸素得不能再樸素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婦人又匆匆回來,這時她並非一個人,身後跟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長玉立,容貌出眾,卻渾身上下透露著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接近。
那婦人指了指華瀲,又指了指那名冰山美男,華瀲這次看懂了,原來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這位冰山美男。
“原來是這位公子救了小女子,多謝公子相救。”
華瀲說著,朝著那冰山美男就是一個鞠躬,那男子動作極快,一個箭步上前來就把華瀲扶了起來,阻止了她的謝禮。
“姑娘不必多禮。”
華瀲這才抬起頭來,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這名冰山美男,竟是覺得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