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香幔羅帳,卻空無一人,床鋪上疊放整齊,一塵不染,而百裏千桑的心則沉入了穀底。
“怎麼會這樣?”
如畫也滿臉失望,那香味確實是到過這間廂房,華瀲曾經是來過這裏,可是為什麼卻見不到人呢?她四處搜尋,隻覺那香味在這個房間裏頭更是濃厚,特別是那被褥間——
如畫眼前一亮,正打算俯身去搜尋那被褥,這時風月樓的老鴾聞訊而來,胭脂味濃得有些嗆鼻,隻聽她那略帶誇張的聲音響起:“哎喲,殿下一大早地就來了咱們風月樓,是不是看上了哪位姑娘?殿下不妨直說,奴家定會給殿下安排妥當,隻是這一大早的,姑娘們都未起來呢!”
百裏千桑嫌惡地瞟了那老鴾一眼,“廢話少說,昨日到底有沒有來過一位容貌傾城的小公子?”
那老鴾心中“咯噔”一跳,但好歹是見慣世麵的,不動聲色地道:“殿下真真是說笑了!咱們這風月樓容貌傾城的姑娘就多了去,可是這容貌傾城的公子嘛——殿下似乎找錯地方了!”
百裏千桑派出的人昨夜也搜過這裏,可是並無消息,今日再來,定也是問不出個所以來,他略帶銳利的目光掠過那老鴾,可那老鴾濃妝抹豔的臉上依然笑容滿麵,又不似說假,心中很是疑惑。
“殿下你看——”
此時如畫卻是一聲驚呼,百裏千桑回過頭去,見如畫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香囊,正是華瀲平日掛在身上那個。
百裏千桑的眸光頓時變得陰狠了起來,他眯了眯眼眸,卻突然笑了,這一笑,可晃花了那老鴾的眼。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相信這位媽媽也是聰明人,我今日要找的這個人,我定要她絲毫無損地出現在我麵前,媽媽你說呢?”
那老鴾向後退了一步,後背已滲出了冷汗,她沒有想到這位平日低調得很的二皇子殿下發起狠來竟是如此模樣,比那些凶神惡煞的要可怕多了!
可是人她已經送走,如今這種情況,由不得她後悔,隻能硬著頭皮,依然笑道:“殿下說什麼,奴家並不懂得,咱們這風月樓每日客似雲來,奴家又不是過目不忘,來了什麼人,奴家又怎麼能記得一清二楚,至於這香囊,奴家更是不解了。若是殿下依然不相信奴家的話,大可以派人再把風月樓上下搜尋一番,奴家絕對配合殿下。隻是希望殿下莫要冤枉了奴家才好!”
百裏千桑見她敬酒不吃,也不多言,揮一揮手,手下之人便明白了,開始在風月樓重新搜尋一番。
此時如畫拿著手中香囊若有所思,不知不覺來到敞開的窗戶前,從窗戶望出去,是風月樓的後院,涼颼颼的冷風迎麵撲來,卻帶著隱隱的香氣。
“殿下,這後院似乎有香氣。”
百裏千桑看一眼如畫,當下和她一起下了後院,一起跟著那若有似無的香氣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如畫終於在一座宅子的後門停了下來。
“殿下,香氣到了這兒,裏麵——”
如畫抬起頭來,百裏千桑認出了這是丞相府的後門,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丞相府。”
“丞相府?”
洛千雪和如畫同時一驚,洛千雪已經按耐不住,就要動身往裏走,百裏千桑卻攔下了她。
“師兄!你為什麼攔著我?”洛千雪不解地看著百裏千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攔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