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小月兒,這還沒幾天,你就對師傅思念成疾了?這般愁眉苦臉!”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尋聲望去,那仰麵躺在樹上的不正是師傅又是誰!
我驚異地看著他,心裏忽然覺得鬆下一口氣。
“怎麼了?見著為師,這般興奮?哈哈!”師傅摸了摸胡子,從懷裏掏出一副包裹精美的稠卷,“可是在找這個?”
我嘴角忍不住一抽搐,撿起一塊石頭就朝他狠狠仍去,“見鬼,韓林然就要死拉!”
“他在那裏?房裏都不見他。”師傅收住笑臉,瞬間從樹上落到我身旁。
之後的事麻......我將經過告知了師傅,那個精瘦的老頭居然氣都不喘一下地將韓林然扛回了草屋。我就懷疑了,他真的88?
韓林然橫躺在床上,臉膀沒有半點血色,嘴唇烏紫,額頭上大滴汗珠落下。眉頭緊蹙,似乎在隱忍極大的痛苦!
我咬著下嘴唇,原本逼回的眼淚有了再一次上泛的跡象。
“丫頭,幫他把衣服脫掉!”師傅快步去了後院的藥房,留下我一人對著韓林然。
脫,脫衣服?我的腦子開始空白。喂......不是說男女有別嗎?
雖說是這樣想,可是手已經不自覺開始解起韓林然的扣子來。
但是他的衣服怎麼這麼難解?左一個扣子,又一個繩帶,弄得我焦頭爛額!於是狠狠一用力,“嘩啦!”他的衣服被我撕爛了個大口子!天啊......
“小月兒,你好生厲害!”師傅忽地出現在我旁邊,衝我樹起大拇指,一臉戲謔,“還是為師來吧!”
三下五除二,師傅將韓林然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然後在動作連貫地扔給了我。
“丫頭,你出去吧!”師傅意味生長地看我一眼,隨後說出一句讓我想吐血的話,“畢竟......男女有別!”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竹林被殘陽沾染上片片紅暈,烏鴉的叫聲時不時從遠處傳來。
現在,草屋大門緊鎖,我一個人,噢,不,還有阿黃,我們都被留在了門外。
我死死盯著大門,心玄地老高。不知道現在情況怎樣了......
“嘩一一”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低下頭,地上有一個被黑綢包裹的東西,想來是它發出的聲音。韓林然的?
於是將那東西拾了起來。包裹地這般好,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我拍了拍那上麵的沾染的土,事情就在那麼一瞬間,那黑綢劃落了下來,從那裏麵露出了一支銀簪!
鏤空的荷花紋,繁複回轉,零星有幾點紫色點綴其間,精美卻沒有絲毫故作華貴之姿。
紫銀簪!
片刻失神,我將簪子慢慢拿至眼前。絕對不會認錯的,這定是我3年前被人拿走的紫銀簪!
簪子的一端明明白白有著我親手刻下的“月”字!
那麼,這樣說來......
我不由自主地朝草屋看去。
清風拂起我耳畔的長發,有竹葉飄零而下。
“支呀一一”門被推開,師傅抹掉額頭的汗走了出來,麵色似乎不太好。
“他怎麼樣了?”我走到門前,試圖想看看裏麵的情況。
師傅就那麼硬生生地擋住了我的視線,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卻隻是歎口氣,衝我搖了要頭。
“是沒問題了對吧?”我的心裏開始小小地打起鼓來。
“丫頭......”師傅用粗糙的手磨蹭著我的頭頂,聲音低沉地讓我害怕,“......去準備‘鶴靈’吧......”
“‘鶴靈’?”我艱難地扯開一個笑,天知道我笑地比哭還難看!“你在開玩笑吧師傅?!那“鶴靈”可是用來焚屍的!”
“你不要這樣,丫頭!”
“不要跟我開玩笑了!你讓開,讓我進去看看!”我有些歇斯底裏。
這是什麼一種感覺,心底像是被人撕開一個諾大的口子,鮮血兀自流出!眼淚肆意流出,喉嚨疼痛地隻想讓我尖叫出聲!
我不要他死!我還有話問他!他不可以死!
“夠了!”師傅近乎咆哮,“生死自由天命!要怪隻能怪他命太淺薄,你這般又能如何?!”
隻能感覺到心裏一陣抽搐,整個人癱軟了下去。我將頭埋進膝蓋,狠狠地。冰涼的淚水肆意橫流,我有些木然。
為何我會這般傷心?不該啊,我不該如此傷心!一個偷了我簪子的賊,一個有些變態地冰塊值得我如此傷心?!還是,其實在3年前那個偷了我簪子的賊早就連我的心一齊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