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隔幾日,宮裏傳來文帝震怒廢太子的消息,正在吃粥的蘇瑾,手中的瓷碗應聲而落,驚了旁邊為她盛飯的丫鬟,跪了下來求饒,蘇瑾無心思,朝墨笙使了個眼色,讓所有人都下去了。
墨笙神秘卻麵有難色,蘇瑾已等不及問道,“墨笙,到底怎麼回事?”
“王妃,奴婢不知,隻是打聽到是關於後宮之事......”
後宮之事,難不成是真的因為和玉嬪之事被發現,太子啊太子,自己上次已經那麼明顯的提醒過他,可居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蘇瑾一顆心七上八下,待得晚上,蕭聿自朝堂上回府,蘇瑾連忙迎了上去,接過他脫下的大氅,道,“今日朝堂之上,可有何異動?”
“太子之事想必你也聽說了,這次,求情也不管用了,看來父皇是真的動怒,有幾人率先求情,被父皇當庭摘了烏紗帽,剩下的太子黨,因此皆都住了聲,以往,父皇對太子網開一麵,今日看來是不可行了......”
“是真的因為玉嬪之事嗎?”
“或許是的,本王也不清楚,隻是聽說,今日午後,父皇往棲梧宮而去,隻是不到一刻,便怒氣衝衝而出,接著,便傳來了廢太子的消息,如今聖旨雖然未下,但太子已被幽禁了起來,皇後求情也無法,若是在這樣,說不定哪日父皇一個不順,便連帶著皇後也打入了冷宮.....
“罷了,這些事你便別管了,先養好身子再說,莫要因為這些事情而憂心......”
蘇瑾一笑,這下終於可以出去了,雖說這穀裏風景極美,可論方便,終是不比外麵,再加上,她也實在想將眼睛治好,這種暗無天日的時候不想再呆了。
兩人方才走到山洞口,隻聽得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站定,有人恭謹道,“參見王爺王妃,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還請王爺恕罪!”
蕭聿擺擺手,道,林大人,無礙,父皇和幾位皇兄可還安好,實在是本王讓你們擔憂了。
蕭聿回答的極為客氣,能讓他如此相待之人,隻怕是不一般,蘇瑾如是想到。姓林的答道,“回王爺,陛下一切安好,隻是幾天幾夜都在為您和王妃憂心,這不,屬下等人就沿著下山的河流找了過來,終不負所望!王爺和王妃受苦了。
蕭聿淡淡的嗯了一聲,道那便走吧,也不顧旁人的眼光,徑直牽了蘇瑾的手走在前麵,眾人雖詫異,卻也不敢開口多言。
林束看在眼裏,不由想起前不久旁人給他捎的話,果然,懷王現在做事情是越來越背離以前的目的了,這樣一件大事,遲遲下不了決心,以往他一直將懷王視作榜樣,這麼多皇子中,自己獨獨挑中了他,就是看在他可能會有一番大作為上。
而今,他的行為不能稱之為讓眾下屬失望,倒也不遠了。微微歎口氣,看著前方兩人交握的身影,他是越來越看不透這主子了,等見到陛下,或許有更難的關在等著他們。
兩人回了京,早已有人將他們的行蹤報給了皇帝,自然也聽說了蘇瑾失明的消息,文帝特意派了太醫來看,各宮娘娘們也都趁此機會派了身邊之人前來拜訪。
文帝起初聽到這一消息,便道了句,可憐的孩子,並因當初在京郊,蘇瑾護駕有功,加之蕭聿勝了那兩樣東西,便派身邊的太監傳了聖旨下去,賜了蘇瑾一塊免死金牌,這也是當初文帝承諾要給的驚喜,蘇瑾不知該憂或是該喜,又一次在風口浪尖上。
隻是,太醫說,她的眼睛完全是意外,當年還小的時候,自己在宮內摔得那一次,後來雖是好了,可腦袋裏淤積的血塊沒有化,也是這次再次墜崖傷到頭部所造成的。
蕭聿醫術高超,卻還是沒有研製出能治好她失明的藥,隻是配出了玉麵新肌丸,他說,這對她的容貌頗有作用,這次圍獵所奪得的藍狐膽和千年雪蓮起了重大作用,具有消疤生肌之效。
隻是,他們不知,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展開,不過幾月間,便席卷了整個京城,煞了好幾年整個京城權貴。
蘇瑾曾經問過他,一開始,他為何要奪這兩樣東西,蕭聿笑笑不答,隻說是欠了人情,要拿這些物什來還,蘇瑾擔憂的問,這可如何是好,已經被自己用了,若早知道如此,她寧願毀容也是不願意如此拖累蕭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