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過是怕死,請他人醫治,在王爺眼中卻成了不守規矩之人,王爺也不必如此客氣,反正人情欠的不止這一個了不是麼?隻希望今後,臣妾有求於爺時,王爺能看在這幾次舍命相救的份上放臣妾一馬!”
看著蕭聿無話可說,蘇瑾滿意的由婉兮扶著從他身邊徑直走過。走進了內室,婉兮看了一眼院外,“王妃,王爺還站著呢,不會出事吧!”
蘇瑾卸了發釵,挑挑眉,“怕什麼,今晚好歹是本姑娘救了他,他要是敢生氣進來,關門,放小白!”
婉兮不由撲哧一笑,小白是自小蘇瑾養在家裏的波斯犬,體型稍小,前些日子,相府來了家書,順帶著將她一直牽掛的小白也帶了來,就養在梅園裏,平日性子溫和,見到蘇瑾總是搖搖尾巴親得很,對生人則傲嬌樣。
不知不覺,已是暮冬,滿院子的梧桐落葉踩上去咯吱咯吱,蘇瑾穿了桃紅暗花紋織錦長裙,月白色滾毛邊領口,臥在榻上小憩,小白臥在腳下,爐裏的炭火將地毯都烤的熱了,四腳銅香爐裏燃著沉香,嫋嫋升起。
有急急地步子聲傳來,蘇瑾揉了揉眼睛,看著來人,“王妃,管家傳話說,王爺昨日自下朝後就進了禦書房,不知何事惹了聖怒,之後便在養心殿前一跪不起,到現在也沒回來。”
哦?蘇瑾看看窗外,彤雲密布,這樣算來,已有一天了。墨笙說,三王爺來了,就在前殿,王妃,是見還是不見?
見,為何不見,早已等候在泰安殿的蕭忻,看到蘇瑾款步而來,率先急迎了上去,“弟妹,想必你已聽說,四弟被父皇罰跪,他要本王將你帶離此處,先去其他地方避幾天,待這段時間風頭過了再回來!”
唇角一勾,“三哥,讓我猜猜,是不是昨兒晚上的使者出了事,北漠震怒,要求南越給個說法,矛頭便指向了懷王,從而被皇上責問?”
蕭忻的目光有些讚賞,想不到她一介女子早已將其中的事情看透,可接下來一句話,“三哥,若是這樣,我就更不能走了不是嗎,墨笙,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養心殿旁不遠處的白玉欄杆橋上,蘇瑾圍了大紅縐麵團紋披風,看著不遠處跪著的那人,脊梁筆直,一身朝服不知多久沒換了,來往之人眾多,他隻當無視,昂著頭,從她的方向能看到他下頜堅毅的線條。
她緩步走進,風又大了些,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一片片,紛紛灑灑,不多時便濕了地麵,蕭聿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軟緞繡鞋,是稍淺的煙霞色,鞋麵以細金絲繡著木蘭,然後有人環住他的背,將他身上的落雪緩緩拂去,上方有聲音傳來,“蕭聿,你就是算準了我會來陪你對嗎?”
“不,本王以為......你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