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昨夜裏,還好不冷了,蘇瑾隻記得,自己被裹在披風裏,兩人說著話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懊惱的捶了捶床板,都忘記問蕭聿案件進展情況如何。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字畫是聖賜之物,那畢竟是皇家血脈,皇帝不會下毒嫁禍,因為實在是沒有理由,可自賞賜下來就放在了庫房,除了自己,應是沒有人經過手,這就奇了怪了。
同時,蘇瑾也在自問,會不會是如煙自己設的圈套,可這一招過於明顯,若是孩子生了下來,說不定如煙自己的地位會有所提升,可若是隻為了嫁禍給自己,就狠心流掉孩子,先不說會不會被查出,如煙應該知道,她蘇瑾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
這件事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皇後,想讓蘇瑾不懷疑她實在太難了,早在之前,皇後便要她弄死胎兒,可自從得知她有了身孕後,便換了想法,若是借自己的手除去了如煙的孩子,銷毀一切證據,那麼蘇瑾隻能做這個替罪羊,對皇後一點好處都沒有。
自那晚後,蕭聿便再也沒出現過,而蘇瑾因著懷了孩子抵抗力越來越差,天氣濕冷,受不住開始染了風寒,不得已隻能派人去通報皇後請太醫來。
太醫一查不要緊,有了三個月的喜脈,連忙稟報了皇帝,帝君震驚,也顧不上問罪了,解了蘇瑾的禁足,本要遷往新的宮殿,因著不宜挪動,便往長門宮增派人手,賞賜了一些人參之類的藥材。
這期間,好多人來探望過她,皇後,淑妃,一些打過照麵的皇子儲君,甚至知之不多的七公主八公主也來了,遣人送來一些補品,隻是蘇瑾都昏昏沉沉的,無甚感覺。
好像,昏迷中,蕭聿也來過,握著她的手,細細描過她的眉眼,一聲喟歎,低低道:“對不起,對不起。”
據說,她整整感染風寒了五天,同時,下毒一案也有了水落石出的結果,凶手是七公主身邊頗為得寵的宮人,因為曾經吃過如煙的苦頭,便一直含恨在心,恰好那日宮宴上,人多手雜,她不知聽誰說麝香可致孕婦流產,便偷偷地以公主的名義查了那些貢品,暗中放了許多麝香進去,不論是藥材還是香料,都沾了不少。
蘇瑾聽說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這些東西一部分都被鎖在了庫房裏,不然自己也會......隻是可憐如煙平日裏對下人非打即罵,造了孽連累了自己的孩子,但仔細想想,也無可厚非,能接觸到這些東西的定是宮裏之人,除去作案動機,便很好排除了。
這幾日身體有了好轉,蘇瑾便一直喝些粥和清淡小菜,隻不同的是,身邊服侍之人是多年未見,沒入奴籍的婉兮,初時是驚詫,然後便是兩人淚眼相對,恨不得抱上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