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停下,說:“我不是聖人,也做不了聖人。我和陳默是兄弟,如果他真要殺我,我就把刀給他。”
看著趙括走出了牢房,段濤愣了良久,然後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在囚牢的走廊裏久久回蕩。
趙括站在囚牢的院子裏,仰天長看,暴雨瓢潑而下,這場雨真不知道還要下到什麼時候。
一輛車停在了院子裏,馬六從車裏下來,撐著傘跑了過來,當他看到趙括時,還笑著向他招手。
“趙副殿主,你也在啊。”馬六笑臉相迎。
“你還是叫我右堂主吧,副殿主的職位還隻是口頭上的。”
馬六笑著說:“隻是時間問題,任命在今天晚上的會上就會公布。”
趙括不想和馬六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岔開話題,問:“你來做什麼?”
“陳哥說讓我帶胡白離開綢緞島。”
“什麼時候?”
“現在,船在西港都準備好了。”
“你不參加今晚的會?”
馬六笑著說:“我那能和你們比,我隻是個外派人員,沒那資格。”
趙括冷哼一聲,說:“你太謙虛了,以後你就是龍華會的錢袋子,島上的兄弟的衣食住行都要仰仗你。”
馬六不敢直視趙括的目光,陪著笑說:“都是陳哥信得過我。啊,我趕時間,就先不陪你聊了。”
自從馬六知道趙括並沒有死後,對趙括一直很忌憚,畢竟當時趙括差點死了,是他存有謀殺之意。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最後卻被蕭寅給救了。
趙括對當時馬六借機害自己的事並不了解,不過他從心裏對馬六是厭惡的,陳默的壞和馬六的壞不一樣,陳默的壞是對敵人,而馬六的壞則是任何人,他是那種見誰都笑嘻嘻,可一旦變臉,就壞到沒人性的那種。
馬六告別了趙括,就徑直來到了關押胡白的囚牢。最近這段時間,胡白都快瘋了,每天都過的心驚肉跳。
見到馬六立刻像是見了親人,他迎上去說:“六子,你可來了。外麵的事怎麼樣了?”
馬六說:“搞定,段濤已經被抓了起來。”
胡白立刻鬆了口氣,說:“太好了,太好了,那決定怎麼處置我?”
“段濤雖然已經被下獄。但他的黨羽還在,我們得到消息說,段濤的黨羽為了救段濤決定毀滅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你作為段濤謀反的關鍵人物,自然在他們的名單中,所以安全起見,陳哥讓我帶你先離開綢緞島,等這邊一切塵埃落地,在讓你指正他。在段濤真正定罪之後,就會安排你去美國,不過以後你就不能回國了,而且名字也要改。”
“離開綢緞島?綢緞島作為龍華會的總部,不是最安全的嗎?”
馬六搖頭說:“段濤的黨羽都在綢緞島,肯定不是最安全局的,萬一他們給你吃的東西裏下毒,查都沒法查。你放心吧,陳哥都安排好了,你和他是戰友,他很念及你們當年的情分。”
胡白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可我去什麼地方?”
“去丹東,現在就出發。”
“好好,太好了。”胡白喜不自勝。
馬六帶著胡白出了囚牢,坐上他來時乘坐的汽車,在暴雨中急速向西港駛去。
二十多分鍾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西港,此時的西港已經完全被上漲的江水淹沒,原有的崗樓隻能看到一個頂子。放眼四周,全是水茫茫一片。
一艘遊輪停在江中,兩人通過一艘小艇上了遊輪,雖然打著傘,但短短幾分鍾,還是將他們淋了個通透。
上了遊輪,馬六招呼一聲開船,然後兩人去船艙換衣服,換完衣服,馬六又陪著胡白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酒足飯飽,胡白無比愜意的靠在沙發上,摸著肚子說:“兄弟,哥哥這次能脫身,真要好好感謝你。隻是可惜,我現在是有罪之人,想感謝你也有心無力,不過你的好,我會記一輩子。”
馬六慢悠悠地從腰裏抽出一把匕首,笑眯眯說:“我對記在心裏的感謝沒興趣,你要真想感謝我,就拿出點實實在在的東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