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認為自己已經被世界遺忘時,卻突然發現還有一個人在掛念自己,是一種什麼感覺?
那是一種無以複加的感動。
陳默被林妙予感動了,他攬著林妙予的腰,嗅著對方頭發上的香味,讓他開始奢望,讓這一刻變成永恒。
良久之後,林妙予離開了陳默的身體,問:“你是什麼時候從清雅道觀出來的?”
既然,林妙予是世界上唯一掛念自己的人,那他自然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陳默選了一塊石頭坐下,把自己如何離開綢緞島,離開綢緞島後又做了什麼,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林妙予。
聽完之後,林妙予很久沒有開口,她能理解陳默讓人去刺殺徐繼鵬,也能理解他受製於人卻無力反抗的痛苦。
“你現在能打開異界之門嗎?”林妙予問。
“我還不確定。”
“不確定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試過,打開異界之門對我來說,隻存在於理論上的可能。”
“你可以試試,我和你一起試,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對林妙予來說隻有痛苦,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
可對陳默來說,試試的風險太大,失敗了還好說,可萬一成功了,自己卻不能控製時間,隨機到了一個年代怎麼辦?
而且打開異界之門去另一個世界,就意味著他認輸了,是在逃避,他不甘心認輸,更不不想逃避現實。
“我不能走。”
“為什麼?”
“我不甘心。”
“可你是鬥不過他的,而且用不了多久,安全局就會攻上小島,龍華會也會被消滅。”
陳默抬頭看向林妙予,問:“安全局要攻擊綢緞島?他不是正在和北京高層接觸,在談判嗎?”
“你認為政府會和一個非法組織進行談判,然後妥協嗎?”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就可以。”
林妙予嗤笑:“利益?什麼利益能讓政府妥協?對於一個國家的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政權穩定,而龍華會的存在,無疑是對政府的挑釁。龍華會看似強大,可麵對國家機器,又算了什麼?實話告訴你,來自異界的你在中國政府麵前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他隻活在自己的臆想當中。隻要中國政府願意,隨時可以讓龍華會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
“不可能!”林妙予這番話,看似是在貶低來自異界的自己,實則也是在對陳默的否定,因為陳默當初是抱著要顛覆安全局的信念,才有了如今綢緞島的構想。
可以說,陳默雖然仇視另一個自己,但卻不否認,兩個人都有共同的目標,共同的敵人。
林妙予苦笑,說:“你知道現在安全局對龍華會是什麼政策嗎?他們戲稱為養豬政策。就是先把龍華會像豬一樣養大養肥,然後在殺掉。
簡單的說,龍華會這兩年多來,瘋狂斂財,瘋狂的招募異能者,都是安全局有意在放縱。當龍華會的財富和異能者數量達到頂峰後,安全局就會出手,然後將龍華會所有的財富和人員接收。
比如,現在綢緞島上正在大批的儲備的黃金,安全局對此了如指掌,安全局很樂意看到龍華會儲備黃金,因為無論龍華會儲備多少黃金,將來這些黃金都會歸為國有。”
陳默問:“這些話,你對另一個我說過嗎?”
林妙予搖頭,說:“我沒有說過,但別人對他說過,可他卻聽不進去。”
“別人?”
林妙予點頭說:“是一個叫翟明的人。”
“翟明是什麼人?”
“不清楚,不過他和翟明的關係看起來好像不錯。”
陳默沉吟了片刻,說:“不管翟明是什麼人,他既然來自異界的未來,我相信他對很未來的事都有預見性,他一定不會讓安全局如願,把龍華會當成豬任人宰殺。”
林妙予怔怔地看著陳默,說:“你這麼相信他,不會想借他的手,來完成自己對抗安全局的目的吧?”
“不可以嗎?”
“異想天開。”林妙予立刻斷言,她繼續說:“別說他不可能顛覆安全局,就是他真的做到了又怎麼樣?他會放過你嗎?”
“我顧不了那麼多。隻要能讓我親眼看著安全局垮掉,就是死我也願意。”
林妙予走到他麵前,柔聲說:“陳默,聽我的。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去另一個世界開始新的生活,好麼?”
陳默搖頭,說:“你不用勸我,我決心以定。”
見陳默如此的執著,林妙予不由的歎了口氣,半晌才說:“那好吧,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另一個自己告訴我,你是安全局和龍華會的雙重間諜。”陳默這麼說,無疑是在告訴林妙予,有些話不能告訴她。
“你怕我會出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