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立刻將車門打開,將身子探進了車裏,抬手向對方的腦袋又是幾拳,頃刻間讓對方昏了過去。
陳默的功夫不高,可關鍵在於一個“快”字,整個過程十分迅速簡潔,也就用了五六秒時間。
他將昏迷不醒的司機推到副駕駛,陳默上車關門,然後又用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將司機反手綁住。
當陳默做完這一切,他戴上了汽車裏的黑墨鏡,一抬頭看到保姆帶著孩子從學校走了出來,薛夢涵則在他們後麵五六米遠的地方跟著。
陳默不禁暗暗皺眉,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不按計劃辦事。按照計劃,此時薛夢涵應該已經挾持了保姆才對。
保姆帶著孩子穿過馬路,來到車前伸手開車門,拉了幾下沒打開,便拍著車窗說:“王師傅,開車門。”
陳默按了車上的開鎖鍵,然後端坐好身子。
車門打開,七歲的壯壯先上了車,然後保姆也欠身坐了上來。陳默立刻將車門鎖死,從後視鏡看著後麵的保姆和壯壯。
兩個人都沒注意到情況有異,壯壯很可愛,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中的玩具變形金剛上。保姆則給壯壯整理衣服,她說:“王師傅,開車吧。”
見車不動,保姆抬頭正好和陳默看了個對眼,在看到副駕上是昏迷不醒的司機,臉色立刻變了,她想開門下車,可是車門鎖著,根本打不開。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保姆一臉驚恐的問。
陳默笑了笑,說:“安靜,別嚇到孩子,我不會傷害你。”
保姆立刻閉嘴,然後將壯壯摟在懷裏。
“孩子叫壯壯?”陳默問。
“是,是。”
“他父親是傅天元。”
“對。”
確認無誤,陳默笑著說:“告訴你件很不幸的事,你們被綁架了。”雖然他滿臉無害的笑容,但卻比滿麵猙獰的惡漢還要讓人心驚。
陳默看了眼外麵的薛夢涵,她站在離車三四米遠的地方,左右張望正在找人。她正在找的自然是陳默。
陳默心裏罵了句沒用,然後遞給保姆一張紙條,說:“這是我的電話。孩子留下,你可以下車了,把我的電話告訴傅天元。別報警。”
“啊,小夥子,你這是綁架,你可……”
陳默打開車門鎖,從腰裏拿出匕首,亮出刀縫,輕描淡寫的說:“滾。”
保姆臉色煞白,忙門開下車,留下了一個想哭又不敢哭的孩子。保姆下車,薛夢涵緊跟著坐了上來,壯壯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陳默將車啟動上路,然後麵無表情的說:“別讓他哭了。”
薛夢涵神情緊張的讓孩子不要哭,可壯壯卻越哭越厲害,嚷著要下車找保姆。弄得薛夢涵無計可施。
看著手足無措的薛夢涵,陳默是一肚子的火,他說:“把他綁起來,嘴堵上。”
薛夢涵一臉吃驚:“啊?”
“啊什麼啊!快點!”陳默訓斥道。
薛夢涵心情無比複雜的將壯壯綁好,然後用膠布將他的嘴粘上,整個過程顯得笨手笨腳,她曾經設想過有一天會在戰場上殺敵,也曾設想過一人智鬥凶悍的罪犯,但是從沒想到過,有一天會自己綁架一個孩子。
剛才她跟著保姆進了學校,沒能按計劃行事,是她下不去手,如果是歹徒可以毫不猶豫,可麵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幼,她實在是心軟。
而且在保姆上了車,薛夢涵又沒看到陳默後,她是徹底慌了,她怕陳默也像自己一樣沒能得手,她更怕這次任務失敗,甚至有那麼一刻她想到了報警求助。
同時,從這件事上,她發現之前所學過的刑偵和心理學,都是紙上談兵,到了現實中隻存在於理論上的可能,讓她無從下手。
陳默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不用說也知道是傅天元打了來的,陳默沒有接,而是直接將手機關機,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是不接電話,對方就會越著急,也越會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到時他就會有跟多的空子可鑽。
這點與薛夢涵不同,他深諳此道。
陳默從後視鏡中看著咬著嘴唇的薛夢涵,冷聲道:“你的表現,我給予的評價是不及格,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可以小見大,如果是危難時刻,你會讓我們全部喪命。”
薛夢涵張了張嘴,卻沒找出理由反駁。
陳默繼續說:“如果以後我認為你的存在,對行動沒有任何幫助,隻會給我們增加負擔和危險。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放棄,甚至是將你推進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