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民一拍陳默的肩膀,誇獎說:“聰明!”
馬六酸溜溜地說:“是呀,人家可是大學生,能不聰明嘛。不過我有一樣想不明白,你說一個大學本科生,為什麼要幹小偷呢?會不會別有用心?”
“放你媽的狗臭屁!你把話再說一遍。”陳默拍桌而起。但氣勢明顯矮了一截。
如果心中坦蕩,陳默早就拿瓶子給馬六開瓢了,但現在陳默是線人,心裏發虛,馬六的弦外之音無異是捅了陳默的肺管子。
“哎吆吆,還急眼了,是不是心虛了?”
陳默確實心虛,氣急敗壞的說:“上次要不是你背後陰我,我能進局子?今天我跟你沒完。”
張愛民見兩個人要往一塊打,忙起來勸架,說:“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好吵的。”
馬六繼續說:“我看這小子八成是臥底,來咱們這兒半年,進了八次局子,估計他是去向領導彙報工作去了。”
陳默聽了這話,冷汗立刻冒了出來,恨不得當場掐死馬六,有會說的,就有不會聽的,要是真暴露了線人的身份,陳默以後就別想混了。
張愛民讓馬六住嘴,然後拉住陳默坐下,說:“小陳你別介意,馬六那張嘴就跟棉褲襠似的,又鬆又臭。不過你要是在這樣下去,那隻能另謀高就,或者轉行了。”
陳默臉上發燒,沉默不語。馬六則在一旁衝著他擠眉弄眼。
張愛民搭著陳默的肩膀,說:“這樣吧,我給你個表現的機會,明天有個大活兒,由猴子開鎖,你入室。”
見馬六撇著嘴想表達不滿,張愛民立刻抬手製止,說:“如果這次你在幹不好,九哥那邊我也不好交代,到時候你隻能另謀高就了。”
“民哥放心,我肯定不給你丟人。”陳默信誓旦旦的說。
剛入行的時候,陳默自己幹過兩起入室盜竊,可後來覺得風險太高就改摸包了。
但現在陳默別無退路,李慕白那邊還等著交差,如果自己真被踢出去,沒了利用價值,估計會把自己重新抓進去,判個十年八年的。
陳默看著馬六一臉的壞笑,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悲涼,後悔當初不該踏上這條路。同時,對死去的老爹怨恨又更重了一些。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他們才散了。最後,張愛民告訴了陳默地址,讓他明天準時趕到。
陳默將地址和時間記在心裏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老白燒烤,因為他趁上廁所的時候,還順手將鄰桌的錢包掏了。如果他不這麼幹,今天晚上就得睡大街。
看著陳默漸行漸遠的身子,馬六將軟中華掏出來,恭敬的給張愛民點上,又抖出一根問猴子抽不抽。
猴子搖了搖頭,馬六將煙收回來,說:“民哥,第一次幹這活怎麼不讓我去?”
張愛民深吸了一口煙,說:“你去?送死啊。”
馬六先是一愣,然後壞笑著小聲說:“民哥,你的意思是……”
張愛民衝馬六挑了挑眉毛,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猴子,馬六立刻明白了張愛民的意思,旁邊有外人,不能瞎說。
馬六搭著張愛民的肩膀,說:“民哥,走,兄弟我請你去做大保·健。”